“小东西!”被她俏皮的表情逗笑,贺泓勋手上用力,将不安份地跪坐在沙发上的小人儿抱到自己腿上,亲昵地搂着她。
牧可没有抗拒,她乖顺地靠着他。想起学校培训的事的,牧可征求他的意见,贺泓勋听完,问道:“出国?多长时间?”
“三个月或者半年吧,这个要看情况,反正不会太长。”
“八年抗战才算长?”贺泓勋皱眉:“你想去吗?”
牧可想了想:“无所谓。”
“理论上我不该反对,实际上我不同意。国外有什么好,以你的水平不出国技术照样过硬。”贺泓勋顿了下,深邃的眼底浮起为难之色,他坦白地说:“我不希望你离我那么远,不舍得,也不放心。”既然是问他的意见,贺泓勋觉得没必要给出那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明明不愿意反而故作无事地说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或是“我不能替你作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吧。”的话。那种大度,抱歉,他装不出来。
牧可闻言很爽快地说:“那就听你的,不去了。”话语中完全听不出任何惋惜之意。
男人并不懂女人。那些他们勉强装出来的大度,未必是她们所喜欢的。很多时候,女人其实愿意男人替她拿主意。说白了,其实潜意识里女人总是希望男人挽留。在她们看来,那是爱的表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人愿意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日子。所以说,女人都是爱情至上的“小怪物”。
贺泓勋牢牢地看住她的眼晴,像哄孩子般宠爱地说:“乖乖的!”贴上她细嫩如婴的脸颊,他承诺:“不会让你后悔的。”
牧可没说话,只是更紧了地偎着他。两个人又闲聊了会儿,牧可猛地想起早上的窘事,她很委婉很害羞地解释了下那条发错的短信。
故意用带着胡茬的下巴扎了扎她的光洁的额头算是惩罚,贺泓勋暧昧地说:“我还在想明天要不要抽空带你去买新的。”
牧可张牙舞爪地踢他:“流氓,色狼!”
贺泓勋爽朗地笑,英俊的脸上尽是温柔:“等以后结婚了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了,咱俩说点私房话再正常不过,害羞什么。告诉你啊,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必然得擦出点火花来,那话怎么说来着,属于精神和身体的倾慕。”
耍起流氓来牧可当然不是对手,敌不过他的厚脸皮,她只好跳起来赶人:“不知道你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赶紧该去哪去哪吧,我要睡觉了。
”
忙了一天贺泓勋也累了,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他站起身从衣柜里又抱出一床被子:“我再给你铺一层吧,我这硬板床你怕睡不惯。”给她铺好床后抖开豆腐块的被子,回头看着她说:“明早给我恢复原样,听见没有?”间接批评她的内务。牧可撇嘴。
“好了,你赶紧睡觉吧,我去办公室睡。明早你爱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吧,睡醒了小王会给你安排早饭,上午你先和小宸玩,我忙完就回来。”走到门口,他又说:“要是你半夜害怕允许你给我打电话,要是你邀请我回来睡觉,我也挺乐意的。”说完,他径自笑了起来。
“快去吧你,我才不会半夜给你打电话呢。”知道他们办公室有休息间,里面一应俱全,牧可很放心
贺泓勋趁机在她脸蛋上亲了下:“别嘴硬,据我预测,过不了多久,咱们两大主力红军就会在这张床上‘会师’的。”
这是贺泓勋美好的愿望。然而,在他努力去实现的过程中,赫义城为他设置的阻碍也接踵而至。牧可甚至没在五三二团呆上两天,贺泓勋就接到上头的命令,原本类似于考核的演习任务突然有所变动,王牌侦察营的对手在一夜之间由本师的某团变成了训练有素的——蓝军部队。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硬仗。
远比爱情,惨烈!
关于费云帆
演习任务突出其来的变动令五三二团紧张起来。
贺泓勋一方面要抓训练,一方面要参加团部会议,整个人忙得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
牧可体谅他的辛苦,故意抱怨部队不好玩,要求回去。
看穿了她的心思,贺泓勋抱歉地说:“对不住啊,让你过来又没时间陪你。要不再呆两天吧,好歹晚上还有时间见面。”实在舍不得她走,牧可在身边,可以抵消一切的疲累。
看到他脸上浮起强烈的落寂和歉意,牧可懂事地说:“我在这会给你添乱的,等演习完了我再来呗,到时候让你天天陪着我。”为了给他宽心,她挽着他的胳膊煞有介事地叹气,好似抱怨更像撒娇地说:“真是国民党税多,□会多,你白天的时间全都贡献出去了,可怜我只能分享一点你的睡眠时间,好不公平啊。”
说到分享睡眠时间,换作以往贺泓勋免不了借题发挥流氓一把,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心情,揽过她的肩膀,他说:“我和政委说了,等演习结束休几天假。到时候全陪你,行吗?”
牧可点头,回以甜甜的浅笑。
临别前一晚贺泓勋依然在办公室睡的。倒不是担心自制力不行,不过毕竟美人在怀,他又不姓柳,怎么可能睡得踏实安稳?留下对他而言,绝对是折磨。与其遭罪,不如日后要求小女友补偿来得实惠。所以,等牧可趴在他怀里睡着后,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贺泓勋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了床上,细心地把被子给她盖好才离开。
在部队牧可没机会睡懒觉。即便拿被子捂住耳朵,依然早早地就被雄壮的口号声喊醒了。她抱着被子,听到外面的战士们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1—2—3—4—”接着歌声此起彼伏,她不禁懊恼地想:“这群男人怎么么精神头这么足呢?”然后不情不愿地起床。
又像昨天一样,她刚收拾完通讯员小王就把早餐送来了。牧可奇怪他怎么时间算得这么准,道完谢后她问:“你怎么知道我起来了?”原本她是打算睡懒觉的。
小王呲牙笑:“嫂子,你来之前营长就给我说的,‘严密注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果早上房间窗帘拉开了,那就证明你起床了。我必须在20分钟以后把早餐送来。这两天我看窗帘看得眼睛都发花了。我可是掐着表看的20分钟呢。”
牧可被他说得笑了,为了表示感谢,她把贺泓勋给她准备的零食水果分了大半给小王。小王特别高兴,捧着一大堆好吃的,出门都快蹦高了,一溜烟地跑去送给小老乡分享。
早餐过后小王收拾房间,牧可要帮忙他死活不让,说是嫂子达不到营长的要求,到时候他会被批评的。牧可没办法,只好给他打下手。后来见小王要洗衣服,牧可执意她来,让他忙自己的事去,小王见她坚持,就说:“那好吧,嫂子你实习一下也好,但你千万别说啊,营长知道了要骂我的,怎么能让客人洗衣服呢。”
牧可觉得这小孩儿太有意思了,爽快地答应了。等她洗完衣服,睡醒的牧宸也过来了,袁帅提着一个大袋子跟在后面,见到她就坏笑着说:“老大现在得老郁闷了。,计你前脚走,后脚就得操练我们发泄发泄。”
牧可挑挑秀眉回嘴:“反正你也欠练,正中下怀嘛不是。”
不等袁帅反驳,贺泓勋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他也是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