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但这未免太奇怪了些,华夏视界,我记得他们公司地址是在海滨城市南通,离凌华很遥远的地方。那样权威的杂志,怎么会找一个我这样默默无闻又非本专业的刚毕业的学生去做调查记者?又说是受人推荐,也只有娘总会推荐我吧,可若是娘总,他也跟我提过他的奋斗史,他自己都是好不容易爬到今天这步,若认识更厉害的人,怎么会愿意委身在凌华这个小地方?
“我还会在这里呆两天,不如姑娘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吧,你有我的电话的。”李得韬倒是善解人意,我便点了点头。
奇葩娘大概是我在这世上最难以意见一致又难以说服的人,我没有说大叔怎样监视我怎样强迫我,只是一味地反抗终于造成了她的强烈不满。
所以当我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奇葩娘撕心裂肺地喊:“于十,今天你出了这个家门,就永远也别再回来!”
呵,电视里往往演到这里都会让人又想笑的冲动,奇葩娘只是一时被气疯了吧,等到她理解之后我肯定可以再回来的,我们现在都需要的,是时间。
夏雪说,她在这边做*生到这个月底,也将回到咸华去,她甚至连想要做什么工作都没有想好,我笑着安慰她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我们心里却知道,若是神思都不清明,路再宽也会错过。
我没有挽留她,而且最后可笑的竟然是她先送我走。
至于徐国栋,听说他开着健康证明去了大使馆,终于拿下了签证,然后总算和某人双宿双飞了。
我的朋友中过得最平稳的,大概是阿许了。
因为我和大叔闹翻的缘故,她终究还是离开了穆氏,但因为有了在穆氏公关部实习过的经历,让她在找其他工作时如鱼得水,虽然薪酬会低一点,但工作轻松了许多。
她已经和言信见了双方家长,当然没有人会反对这对俊男靓女,而且言信为人本就谦和,家庭背景也还算硬实,很讨阿许父母欢心。据说,他们有打算在一年之内完婚。
我随李得韬去了南通,他找了据说是部里最敢于揭露黑暗的臧克老师带我,因为近期他在外采访,我连人影都没见到。
有天我实在是闲出了翔,心血来潮地进了和娘总一起工作时用的邮箱,登上几秒钟后,提示“您有新邮件”的声音就叮当响个不停,我打开收件箱主界面,看到发件人时一下子哽住了喉,几乎忘记了呼吸。
所有的未读均来自一个名字——郑一鸣。
☆、番外之赫浅浅
其实,她也是早恋过的。
十三岁那年,她上初二,在贵族学校门口等家里来车的时候看到了他。
也不知是那天夕阳的余晖太美,还是他确实很耀眼,站在同班几个打扮得靓丽的贵族孩子的对面,反而是一身素衣的他得到了她的注意。
不过,他好像没有像童话里勇猛又无所不能的英雄,单枪匹马,最后终究是被在数量上就以压倒性优势获胜的贵族孩子们打得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时不时抽搐几下,好不狼狈。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终究是扛不过好奇心,她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方丝帕,以为他抬手要接过去了,结果自己一松手,帕子被风吹出老远。
“你!”她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原来他只是抬头擦擦嘴角的血,竟然敢这样无视她!被娇养的大小姐脾气顿时又被激发出来。
“滚。”他低吼一句,艰难地站起来,捂着肚子踉跄着朝远处走,没走几步又“呕——”地吐了一大口血。
她得意地别过脸等他来向自己求救,可过了几秒又听到他继续走远的声音,她气得跺跺脚,无奈只好又追上去。“去医院吧,可能伤到内脏了。”
他依旧不理,她便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直到走到一间破旧的工厂,他定住了,懒懒地看眼她说:“快走,别逼我揍女人。”
他眼神冷冽,简直要飞刀子,她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可还是装傻笑着:“没送你到医院,我哪儿也不去。”那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就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
他果然没有动手,正眼看她一下,却又默不作声地进了工厂,找了根柱子倚着坐了下去。
她也在不远的地方,模仿着他的姿势靠了下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他睡着。
兜里的手机其实震了好久,她想她再不回去怕家里又要上演报警的闹剧了,于是,她将身上所有钱都留下,给他写了张便条便走了。
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发发善心为后半生积点德罢了,哪曾料到,四月莺飞草长,那是春心荡漾的好时节。
后来的再见,则是一个月后了。
她已经开始穿起飘飘的长裙,如往常一样出了校门正要坐上车回家,自四月失踪事件后,司机总是会提前去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