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左学太紧张了,慌慌张张跑进来,居然被门口的拖鞋绊倒了,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刚才真是惊险刺激,他摸着心口拼命吸气。
钟笔连忙抱他在怀里,亲了亲他脸颊,竖起拇指:“好样的。”照这潜质,将来可以去当演员。
看来这个儿子没有白疼。不知道张说能不能领会她的这番苦心,他们母子可是耗尽心力在表演。
张说将左学一番奇怪的话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出现的最多的是“提拉米苏”这个词,他上网查询,千奇百怪的答案看的他头眼发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他的秘书进来送资料,看见A4白纸上写着“提拉米苏”几个字,笑说:“张总,我知道附近有家蛋糕店,提拉米苏超级好吃。”
张说心一动,问:“提拉米苏还有别的意思吗?”秘书低头收拾资料,不怎么在意说:“提拉米苏啊,带我走的意思。”也没察觉张说整个人都怔住了,挥手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下班了。”带上门出去了。
提拉米苏,带我走。钟笔通过这么曲折隐喻的方式告诉他,一定是碰上了大麻烦了,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香港是左思的势力范围,也许她电话有人监听,不方便直接向他求救。他决定亲自去一趟香港。
香港弥敦道左府是一幢三层高的白色欧式建筑,大片落地窗,可以看见远处浓蓝的大海,波平如镜,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匠心独运,周围花木葱茏,环境十分幽静。张说找上门,车子还未停稳,就有人上来拦住他,“先生,你找谁?”
对方虽然穿着家常休闲服,可是眼神凌厉,神情戒备,浑身上下充满力量,不似寻常佣人。张说沉吟了一下,问:“可是左府?”他没有直接说找钟笔。那人点头,“正是,不过府上目前没有人。”
张说迟疑不定,钟笔不在?想了想说:“我是来找左先生的。”那人一听他不是针对左太太而来,顿时松了口气,“左先生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张说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一脸镇定说:“他让我五点来这儿等他,说有一份重要文件落在家里。”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经四点半了。他不相信钟笔不在。
保镖见他容貌英俊,神情镇定,气势不凡,举手投足异于常人,虽然犹有怀疑,但是又担心他真是左思的客人,得罪的话始终不大好,于是说:“那先生进来等吧。”拒之门外终究不像话,再说做的如此出格,更加引人怀疑。
保镖见他容貌英俊,神情镇定,气势不凡,举手投足异于常人,虽然犹有怀疑,但是又担心他真是左思的客人,得罪的话始终不大好,于是说:“那先生进来等吧。”拒之门外终究不像话,再说做的如此出格,更加引人怀疑。
他没有引他进客厅,而是引着他来到花园,巧妙地说:“香港天气难得这样好,空气跟洗过似的,先生不如在花园里随便走走,欣赏欣赏风景,免得枯等。先生想喝什么,我去拿饮料。”八面玲珑,行事稳妥,当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张说唯有在石凳上坐下,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门口站了几个人,来回走动,目光如电,看似随意,其实戒备森严。这是寻常人家的住宅,又不是监牢,气氛怎么如此怪异?张说确定钟笔是出事了,并且一定在房间里,不然不需要这么多人看要犯一样看着。
他不知该如何才能联系到她,心里很急,他没想到情况这么糟糕。硬闯是不可能了,于是决定等左思回来给他一个交待,虽然他知道这种做法非常愚蠢。
他明显处于劣势,人单力薄,连屋子都进不去。左思可以拒不承认,甚至将他打出门去。况且此刻他是外人,凭什么管人家夫妻间的事?名不正言不顺。不仅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而且吃力不讨好。但是他不能扔下钟笔不管,也不能冲动地报警。他不希望事情闹大,双方都不是默默无闻的人。
有些时候,需要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
左学本来每天下午都会在花园里玩的,但是其中一个保镖拦住要出去的他,微笑说:“小少爷,我们一起来打怪兽吧。”左学一听,精神百倍,也不出去了,立即搬来游戏机,一大一小坐在地上玩起来。
钟笔的病一时好一时坏,恹恹的,有气无力,浑身发虚,更不用说出来了,她连楼都很少下。
眼看五点过了,那保镖神情越来越怀疑,最后请他离开,语气很不客气,甚至有点要动粗的意思。张说不动如山,淡淡说:“等我打个电话。”他打给左思,平静地说:“我是张说,现在在你家里。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保镖在一边听了识相地走开,没有再赶他。
左思又惊又怒,张说怎么会在他家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露声色说:“幸会幸会,可有招待不周之处?”他推掉应酬,急匆匆往回赶。
不知道张说可有报警。虽然还够不上非法拘禁的罪名,顶多配合警察调查做一做口供笔录,但是一旦捅到小报那里,“美成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软禁妻儿”,这名声可不大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