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贴身伺候的两个小厮,新来的嬷嬷,加上一个额外的小厮和白露。
表哥对于院中人手的安排向来不喜欢过多,这使得从内部寻找线索变得更加困难。
“表姑娘的话我谨记于心。”
白露闻言,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灵虚院中哪有人是那浪荡子能轻易操控的?
或许,得从那些往来于外院,干着粗活的杂役身上入手。
那些杂役,大多见识短浅,贪图蝇头小利,只要有银子进账,让他们跑跑腿、传个口信,何乐而不为?
正思索间,谢妈妈在一旁补充道:“老奴那天不经意间看见那位公子,仪表堂堂,穿着打扮非同一般,怕是哪家官宦人家的子弟吧。”
白露闻言,脸色霎时变得阴郁。
原来那浪荡子不仅在府内作祟,连府外的权贵也攀附上了,仗着一副好皮囊,在外面勾三搭四,实在可恶至极。
“咦?表姑娘?”
锦歌的声音如同初春的莺啼,清澈而突如其来,打断了林雁秋与白露之间的密谈。
两人与锦歌皆是一愣,仿佛被突兀的音符扰乱了和谐的旋律。
猛地回头,只见锦歌俏生生地立于几步之遥,脸上写满了孩童般纯真的好奇。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锦歌的身上,为她平添了几分不谙世事的柔和。
感受到三人不约而同的轻松气息,似乎都在庆幸这样的距离足以掩盖方才的谈话内容,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默契与释然。
林雁秋首先从短暂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窥视后。
她轻轻清了清嗓子,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意,宛如春风拂面。
“锦歌啊,真是难得,今天怎么舍得离开你的小天地,出来享受这园中的清新空气呢?平日里总见你躲在屋里,该不会是也觉得憋闷了吧?我刚刚正和白露姐姐说笑呢,毕竟表哥大婚在即,姨母有意让白露成为他的侧室,我们提前培养一下姐妹情谊,也是为了家族和睦考虑嘛。”
林雁秋言辞间故作端庄,却在锦歌和白露眼中显得有些造作与可笑。
白露内心暗暗嗤笑,对于出身商贾之家的林雁秋。
骨子里那份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总是不经意间流露,让人难以忽视。
锦歌听罢,似是理解了其中的门道,笑容中却夹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与无奈,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原来如此,锦歌明白了,就不打扰表姑娘和白露姐姐的交谈了。”
说罢,锦歌的眼角挂着淡淡的哀愁。
那抹忧伤在阳光下显得尤为楚楚动人,仿佛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儿,引人怜惜。
林雁秋看着锦歌欲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几分不悦,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关切的模样,“锦歌,你是不是哭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白露在一旁感到了一丝尴尬,她深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办,不宜在此久留。
于是,她向林雁秋欠了欠身,声音轻柔而坚定:“表姑娘,我还有很多家务等着处理,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