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常问候,对于锦歌而言,已成了最安心的陪伴。
锦歌早已习惯了爷的每日询问,乖巧地回答:“早上按例喝了药,之后稍微歇息了一会,吩咐冬芸买了些新鲜的水果,而我,则在安静地抄写着书籍。午膳过后,又小憩了一会,接着继续我的抄写工作,这次是抄录佛经。”
生活似乎总是这般平静而规律,日复一日,除了抄书与刺绣,再难寻觅其他新鲜事,但在这份平静中,却藏着难以言喻的安宁与满足。
“抄书不必太过急切,时间还很充裕。”
萧靖忱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他深知锦歌对母亲的一片赤诚之心,可惜这份真心并未得到母亲的青睐。
“慢慢来,一笔一画都要细心勾勒,毕竟这是为老夫人准备的寿礼,每一个字都不能有误,笔迹更要力求工整。”
说着,他轻轻点头,大手温柔地捏了捏锦歌小巧的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在爱恋的氛围中,即便是静默无言,空气里也仿佛流动着蜂蜜般的甜蜜,尴尬二字,早已不知所终。
然而,这份自如与默契,也许只是萧靖忱一厢情愿的想法。
锦歌低垂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那深邃的眼波里藏着无人能解的心事,引人遐想。
“我去沐浴,你一块来,还是……”
萧靖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与试探。
“我自己洗就好。”
锦歌的回答简洁明快,显然是不愿再次经历之前在浴桶中的那份微妙与尴尬,那次经历让她的脸颊至今仍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绯红。
萧靖忱低低地笑了,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满是宠溺与理解。
“好。”
他简单地回应,声音里却包含了无限的包容与爱意,让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甜蜜,更有了一份无需言语的理解与尊重。
锦歌的小脸更添了几分红晕,她有些羞涩地随手拾起一本散落在旁的古籍,试图以此来分散自己纷乱的心绪。
然而,视线却不听话地被旁边静静展开的画卷牵引,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引诱她探究其中的秘密。
她缓缓将画卷拾起,目光掠过画面,立刻辨认出画中主角正是爷不久前所描绘的人物,而夹杂其间的几个陌生面孔,如同幽灵般闯入了她的世界。
这幅画卷中的人物刻画,相较于初见时的生涩,更多了一份自然流畅,那些原本略显突兀的气息似乎都被巧妙地融化于笔墨之间。
锦歌凝视着,越看越是觉得其中几张面孔似曾相识,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在某个模糊的记忆角落里与之悄然重合。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随着一阵带有淡淡水汽的风拂过,萧靖忱的身影带着刚沐浴后的清新步入室内。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全神贯注于画卷的锦歌身上,她那专注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
“看出画中是何人了吗?”
他轻声询问,对锦歌敏锐的观察力抱有十足的信心。
锦歌闻言,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放置回原位,抬头看向他,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肯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