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的话语里满含真挚与谦逊,仿佛生怕给对方带来一丝不便。
她细细摩挲着发簪,心中暗自揣测其来源。
这显然不是出自富贵之家的精细之物,唯一合理的猜测,便是那个总爱默默行善的白露所赠。
这份猜测让锦歌心头多了一份微妙的情感,既感温馨又觉微妙。
林雁秋闻言,眼波微转,笑容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哎,说这些就太生分了。看你这几日总是若有所失,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让你开心一些。这支发簪虽然简单,但如果能让你想起你娘亲的温暖,那便是无价之宝了。”
她的语调虽含着客套,但眼神里的真诚却是无法掩饰的。
内心深处,林雁秋清楚,任何物质的替代都无法完全弥补那份失去的遗憾,尤其那遗失的发簪,她记得分明,那是一份独特到世间难寻的珍宝。
锦歌感受到了林雁秋的用心,最终不再推辞,双手接过了发簪,心中充满感激。
门外,朱妈妈目睹这一幕,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半是欣慰半是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锦歌,别跟我客气了。将来我与表哥成家立业,必会为你准备一套华美的金丝发饰,让你也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林雁秋大方地承诺,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那份真诚几乎可以触及。
锦歌被这份热情所感染,眼角泛起了泪光,双手紧紧握住林雁秋,声音哽咽:“锦歌何德何能,能得到未来主母如此厚待,唯有铭记在心。”
“主母”二字,如同甘露滋润了林雁秋的心田,让她心花怒放,嘴角不禁上扬,虽然口中谦逊地推辞,但内心的喜悦却难以掩饰。
随后,林雁秋满载喜悦地离去了,脚步轻快得如同踏在云端之上。
一旁的冬芸见此情景,不禁嗤之以鼻,眉头微蹙,对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低声嘟囔:“搞什么名堂,私底下嘀咕些什么悄悄话。”
冬芸不耐烦地踱步回房,脸色不悦地质问锦歌:“主子,那表小姐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体己话,还得我守着门,真是麻烦。”
锦歌轻笑一声,手指向那静静躺在桌上的发簪,轻描淡写道:“不过是来赠送我这发簪而已。”
冬芸好奇地拿起那发簪,反复审视,言语间带着一丝戏谑:“看这样子,怕是表小姐急匆匆从哪个不常用的抽屉角落里翻出来的旧物,随便找来个人情送你吧?”
发簪的粗制滥造与林雁秋平日的奢华格格不入,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是否真出自那位大小姐之手,抑或某位不知名丫鬟的遗落之物。
锦歌闻言,淡淡一笑:“不论如何,这都是表小姐的一片好意,我们就别再多言了。明日她若再来,我便戴上这发簪给她看看,总不能辜负了别人的心意。”
言罢,锦歌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仿佛在告诉自己,即便是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也要用最真挚的态度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