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那桃花与荷花本事不济,实为平素间府中偏重于男子侍卫之磨砺,特购入以做侍卫训练之女童仅寥寥五位,能从中育得两位女中豪杰,已属难能可贵。
府上老爷历来不悦女子贴身侍奉,女侍卫自然亦未能免于此规,故而她们的存在,更多是为了拱卫年迈的老夫人,以及那即将踏入府门,承担未来主母之责的佳人。
“罢了,天旋仍继续充任锦歌的护盾罢。”
眼下的府邸光景,身旁只有一位女侍卫随侍,确乎难以让人彻底安心。
天旋在众多侍卫中技艺高超,堪称翘楚,用来守卫锦歌,确有几分牛刀杀鸡之嫌,但鉴于当前府中暗潮涌动,形势不明朗,变换布局,恐非上策。
“你且退下吧。”
萧靖忱轻挥广袖,示意侍卫退离,旋即自身挺直腰杆,步伐稳健地迈向府中正厅。
于那权柄交织的刑部之内,尚书之位由萧靖忱稳坐,其下更有两位辅佐的侍郎,其中一位与夫人私交颇深,此人便是张侍郎,而另一位,则是现任陈靖忱的父亲,陈拰大人。
“尚书大人亲临,不知有何要事?”
当萧靖忱踏入陈拰的处理公务之所,对方即刻起立,快步上前,恭迎大驾。
两位侍郎分掌不同政务,各自在专属的厢房中勤勉不辍,此刻无论官阶高低,皆起立以示对萧靖忱的敬意。
“不过是些琐事,陈侍郎,有些话,想私下与你谈谈。”
萧靖忱面沉如水,众人见此,无不心生敬畏。
他挥手示意其余官员各归其位,陈拰连忙微弯腰身,以示谦卑。
温大人虽年纪轻轻,然官至一品,仕途无量,将相之位似乎触手可及,众人对此既羡且畏。
“温大人但有所命,差遣下人传唤小吏便是,何须大人屈尊降贵亲至?”
陈拰面带和煦笑容,面对萧靖忱,后者微微低头,目光所及,只见陈拰面皮白皙,颌下短须修整,一副温文尔雅的中年才子模样。
“陈大人府上夫人亦是美人坯子,难怪令公子能够成为京城中闻名遐迩的美男子。”
萧靖忱原本冷漠的视线令陈拰心中不免忐忑,正寻思如何化解这微妙的气氛,不料萧靖忱忽出此言,令陈拰一时愕然。
他的儿子?长子已在外地任主簿之职,次子则在京中以风流之名远播。
虽高中进士,却迟迟不肯赴任,旁人莫不是恨不得立即披星戴月赶往新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日日游荡,于翰林院虚度光阴。
至今尚未有任何官职在身,口称让位给更亟需之人,自己却不急于功名。
考取进士,仿佛只是为了给父亲增添几分光彩罢了。
身为进士第十八名,至今未曾封官,其内心的无奈与落寞,自是不必多言。
至于陈靖忱被世人誉为京城美男之事——“温大人言过其实,实在是太过赞誉了。”
陈拰客气地回应,心中五味杂陈。
陈拰满脸堆笑,眼神中闪烁着真挚的感激之情,向萧靖忱恭敬地拱手行礼,心中暗自认同,他的两个儿子确实继承了家族的好基因,相貌英俊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