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此时,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至少会觉得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轻松许多。
陆知行摊开掌心,雪花刚触碰到皮肤后,很快,便柔成了水。
“还不回去?”
秦楚显然有些不耐烦,看着这个有些魔怔的男人,“你以为你天天跟个望夫石一样杵在这儿,林林就会回来?说不定,人家早就忘记你了。”
闻此,陆知行的俊脸白了几分。
过去,他想过无数种小悠走以后的情形,唯独,遗漏了这么一种可能——
她会忘了他。
二十四岁,终究是比二十一岁顾虑了许多。
他偏偏不似镜头前的那般自信,面对着感情,他是弱势的那一方。
若是她又一次忘了他呢。
他又该怎样做,才能够,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有烟吗?”
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么个毛病。
大概是她走的第二日,找了太久,放佛那人,似乎从未来过他的世界。
最可笑的,他们之间,居然还没有任何可以拿去作为纪念的物品。
陆知行只能凭着想象,小悠小小的脸蛋儿,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睫毛很长也很卷,直挺的鼻子,最值得提的,是那唇瓣,很诱人。
温故而知新。
艾宾浩斯的遗忘率告诉陆知行,要学会及时复习。
哪怕,是他戏份最重的时候,也会每日抽出固定的时间,站在他们以前租的房子的院落,静静地等着她。
“2014年,也是你走后的第三年。”
陆知行把话说了半截,径直走到阳台,推开窗,轻轻地一抛,那盒毓婷,就被丢到了下去。
寒风正低低地怒吼。
希斯墩酒店的楼下,不知道是哪位女生惊呼了句:“下雪了。”
陆知行转过身,雪花顺着那风儿,有的停落在他茂密的黑发上,有的趁势钻进了他的脖颈。
窗户被开得很大。
隔着一道门,像是他们之间被隔着的七年。
瞧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他沙哑着嗓子,唇齿间吞出了两个词:“冷吗?”
林清尧不敢直视陆知行。
可是他的目光灼灼,几乎就要把自己灼穿了。
“小悠。”
陆知行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这个地方,比这风,还觉得凉。”
想了她七年,从开始不被承认,倒好不容易,有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