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忽然道:“这药可以治好你的病?”
李夕瑶缓缓摇了摇头,淡淡道:“一颗药,可以延我一年之命。”
她话音未落,阿飞已接过了那玉瓶递在了她的手中。
他仍然垂着首,没有望沈凌风一眼,但面色却已明显和缓了许多。
沈凌风轻轻哼了一声,狠狠别过了头。
这两人一个是声名鹊起的剑客,一个是家世显赫的公子。但此刻却如同两个吵了架的蒙童。
并不是无情,并不是淡漠,只是笨拙得不懂得应该如何相处而已。
毕竟“血缘”是永远无法代替和忘却的存在。
傅红雪的目光中也闪过一丝淡淡的羡慕之色……这种陌生而奇异的情感,恐怕是他永世都无法体会到的。
李寻欢望着他们,不禁哑然失笑,只觉得自己紧绷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田野的夏风吹得人遍体清爽,天空中乌云席卷,一场暴雨似乎随时都会到来。
城外,十里长亭。
一名黄衫人立在亭柱边,负手望着天边的云团。
这人的眼睛竟是死灰色的。并不锐利,也不明亮,甚至显得有几分呆滞。
那是一种对生命毫无留恋的绝望……这世上仿佛已没有任何事值得他去关心。
他的腰间插着一柄剑。
无鞘之剑!
阿飞的瞳孔微缩,他忽然发现这个人用剑的习惯竟与他十分相似。
而且……这个人腰间的剑柄是向左的,他使用的难道是左手?
阿飞忽然笑了。
有的时候一个好的对手比一个好的朋友更难求。
傅红雪的目中也掠过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狂热之色。
他虽然是一个复仇者,却也是一名武者!
李夕瑶凝视着那人,淡淡道:“荆无命?”
那人冷冷道:“你如何知道我不是上官金虹?”
李夕瑶淡淡道:“你身上没有霸气,只有杀气。”
那人闭上了嘴。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毛病……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永远只能做上官金虹的影子。
剑客永远只能是剑客……一个剑客永远成不了一名枭雄。
李夕瑶淡淡笑道:“午时已到,上官帮主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么?”
荆无命一双死灰色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李夕瑶面上,道:“你不知道原因?”
他冷笑了一声,道:“李探花似乎也同样失约了。”
便在此时,一名女子匆匆奔了过来,薄薄的雨雾打湿了她的衣衫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