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跃不由哑然失笑,筑基伊始出于好奇,的确吩咐费孰安物色一名女侍从,不出数日的工夫,居然就已办妥。
“咯咯……师叔可能有所不知,接取此等任务,众多外门弟子皆是争先恐后。”
裘洗月掩嘴浅笑,一双美目风情款款,偷偷打量面前的新晋师叔,暗自仰慕不已。
“晚辈能如愿成行,多亏费执事照拂。”
外门事务繁杂,猫腻自不可少,余跃也不屑细问,当下点了点头,领着裘洗月四下熟悉洞府。
多数房屋中空空荡荡,别无长物,显得颇为冷清萧索。将近二十亩药田闲置一隅,土地肥沃异常,灵性充沛,在日光映照下,泛着黑亮的光泽。
“师叔潜心修道,自然无瑕顾及诸般杂事,确应有人照料才好。”
回到客厅,裘洗月垂手站立,笑吟吟地轻声说道。
“嗯……本座深有同感,洞府宽敞华丽,幽深僻静,独独缺少了一股鲜活生动之气。”
大多修士形如苦行僧,终日闭门打坐,与同道老死不相往来,长此以往,心性必然扭曲,乃至孤僻乖张,反而心魔易生,成为日后修为精进的阻碍。
据宗门典藏所载,一些大能之士,冲击金丹、元婴之前,常常有感阅历亏欠,不惜以凡人之躯返,重新入世磨砺自身,以求心境清明无尘。
“早知如此,何不顺应本心,以自在得圆满?既然余某的资质迥异常人,仙道运程也注定与众不同。”
刹那间,余跃突有所感,萦绕周身的气息,随之隐生异变,犹自浑然不觉。近在咫尺的裘洗月,当即有所察觉,一双眼眸忽闪灵动,直勾勾地看得入神。
“寒鸦伏低丛,亦可凌天傲。不待化羽时,安敢放单飞。”
大凡顿悟灵机,玄奥之极,稍纵即逝,余跃亦渐渐平复了心气,转手扔过去一枚储物戒,置放的银票达十万两之巨。身为筑基修士,俗世金银可随意支取。
“洞府陈设,未免失之简陋,尽管放手施为。日常修炼若有疑难之处,本座但得空闲,自会一一解答。”
另有一瓶“青芽丹”,足足二十四粒之数,余跃已然无用,赠予炼气五层的裘洗月,正好物尽其用。
“多谢师叔赏赐。”
裘洗月双手接过,自然惊喜交加。练气之境的寿元为一百五十岁,筑基修士则高达三百岁,余跃尚不足而立,正值大好年华,举止从容淡定,气度风姿洒脱,裘洗月感激涕零之余,眼中不禁异彩闪动,芳心怦然。
“嘿嘿……私下相处毋需拘礼,师叔称谓既显生分,且闻之尴尬别扭。”
单以年岁而论,裘洗月虽还要稍长,却仪态万方,明艳楚楚,余跃甚合心意,眼见美色当前,不由玩性忽起,忍不住调笑起来。
“咯咯……晚辈早有同感,碍于礼数,才不敢明言。”
裘洗月“噗嗤”一声,手掩香唇,笑靥如花。
“鼎盛春秋之年,实不该如此老气横秋。依妾身愚见,主人、或公子之称更为贴切顺耳。”
余跃闻言哈哈大笑,显得兴致勃勃,屋内的氛围顿时活络起来。
“本座早年家世清贫,对豪门望族的奢华,每每心向往之,不如以跃少相称,以圆旧时轻狂的梦想。”
裘洗月拍手连声赞同,喜孜孜走出洞府,着手采买日常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