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愔交代,挽起袖子,撑在地上做俯卧撑,当地面的毛毯全部浸湿,她让人把毛毯扔了,这才换上新的裙子和高跟鞋,去大门口迎接二老板。
“你是说,崔冕跟校外的男朋友早就同居了,两人还未婚先孕?”郝朔华被这个消息震得五内俱焚,他忽然越来越看不清崔冕这个人。
“是,她跟男朋友的照片,我见过。”安亚说着,在郝修的安抚下,提起素描笔,简单勾勒出一个男人大体的形象,“她的验孕棒还是我买的,而那个男人找过崔冕几次,是我帮他们传的消息。”
安亚说着,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声音充满懊悔:“我本来可以劝阻崔冕,不要助纣为虐,早日回头是岸,可我还是扔下她没管,一个人离开了。”
“不是你的错,是她不听劝,不怪你。”郝修安慰安亚,把自己知道的也告诉郝朔华,“安亚性格古怪,特别是谈男朋友之后,她的行踪变得神神秘秘。一开始,我们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可是……”
“可是,她居然出入金碧辉煌那样的地方!”安亚是家教良好的乖乖女,对崔冕这种又清高又自甘堕落的行为,她前期有多欣赏崔冕,后期就对她有多么失望,“我不会允许,我的朋友,是出卖身体的人!”
“出卖身体?”崔冕?
郝朔华忽然觉得,这两个词不应该安在崔冕的身上,搭配不起来。
“我也想不明白,她有正式的男朋友,也不缺钱,怎么会去做那种事!”安亚的素描已经接近尾声,正在勾勒男人的头骨,手腕随着声音颤抖,“我第一次看到她从中年男人的怀里出来,我就知道,她没救了!”
可再没救,她也希望崔冕好好活着,不要自轻自贱,早日改过自新,哪知道她还是跳楼自杀了。
“崔冕的男朋友比她大很多岁吗?她喜欢中年人?”郝朔华自己都把自己问懵了。
安亚摇摇头,或许是她也没有答案,把最后一笔素描画好,递给郝朔华,“我看到的中年男人,不是崔冕的男朋友。”
所以,崔冕在从事情色交易?
郝朔华心中想着这个问题,漫不经心地看向素描,哐当,他一下子站起来,把凳子都踢翻了。
“怎么了?你认识这个男人?”郝修比较了解郝朔华,虽然他不在警队上班,但是家世渊源,他知道一些警察对嫌疑人的敏感。
“他——”郝朔华的声音艰难地挤出:“他怎么会?”
“谁?他是谁?”郝修想要看清楚素描上的人,却被郝朔华把纸折起来,挡住视线,“你让我看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失态。”
郝朔华现在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手上拿着楚瞳的画像,面前是安亚这个证人,即便他内心竭力否定,但他知道,楚瞳是崔冕的男朋友,这个事实摆脱不了。
“我……”他刚要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手机响起,是分局那边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