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从水灵的病房出来,找到莲花,他请莲花帮他注意点永强,要是那小子真打水灵的主意,让莲花一定要告诉他。
莲花笑着说:“这个忙我可帮不了,脚长在水灵身上我管不了,心长在水灵身上我更管不了,你呀,赶快结婚吧。不然,煮熟的鸭子就要飞啰!”
水灵现在的态度,确实令大军不安,他想早点和水灵结婚。
这天水灵的病房,来了两位中年妇女,一位是大军的妈妈古筝,一位是大军的舅母汪家会,也就是古风的老婆。古筝带来很多水灵喜欢吃的水果,汪家会给水灵买了一件高档羊绒毛衣。
水灵忙说:“你们不要这样破费,我身体早好了,是妈妈和奶奶硬要我多住几天,你们太客气了。”
古筝嗔怪道:“你看你,脸色苍白,一定受了不少罪,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这大军也是,我不让他告诉你们的。”
古筝这才介绍道:“这是大军的大舅母,搬进城里住了,刚好来看望大军的外公,听说你住院了,想一块来看看你。”
汪家会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水灵,这会就说:“怪不得大军喜欢你,舅母一见你呀,也真是喜欢到命里去了,好一个水灵灵的人儿啊。”汪家会又对古筝说,“姐姐,你真是好福气啊。”
水灵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你们别笑话我了。”
这时水灵的妈进来了,古筝一见水灵妈,就迎上去,说:“亲家母,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自家的闺女,应该的。”
当水灵妈看到汪家会时,怔住了。
水灵忙问:“妈,这是大军的大舅母,你们认识?”
水灵妈说:“不但认识,一辈子也忘不了。”
汪家会面有愧意,问道:“你还好吧?”
水灵妈不亢不卑地说:“很好。”
汪家会尴尬地笑着,说:“那就好,没想到,你就是水灵的妈,没想到心诚有这样乖的女儿。”
古筝不明白其中的缘故,高兴地说:“太好了,又亲近了一层,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汪家会尴尬地说:“陈年旧事了。”
水灵妈说:“那不是陈年旧事,那是我最值得回忆的美好年华,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是是,文英你太不容易了,独自把女儿抚养成人了。可以告慰心诚的在天之灵了。”
水灵妈把脸一沉,生气地说:“你没资格提心诚,你们走吧,我想和孩子说说话。”
由于话不投机,古筝只好和汪家会告辞走了。走时古筝说:“亲家母,水灵,我们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水灵妈没有出门相送,连笑脸也不给一个,并要汪家会带走买来的礼品,说是江家人受不起。
等古筝和汪家会走了,水灵问道:“妈,你怎么和大军的大舅母认识?”
水灵妈不说话,两眼望着窗外,思绪回到了几十年前。
那是一个火热的年代,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人民大干社会主义。文英和汪家会都是公社年轻社员,虽然说是一个公社的,但各在一个大队,两人并不认识,直到修丰收水库,文英和汪家会编入铁姑娘班,她们才认识了。文英和铁姑娘班的其他姑娘们,只知道起早摸黑地干活,每天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毛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铁姑娘班的姑娘们,是要同男社员比拼的,打夯、抬石条、挑土方,好强的姑娘们巾帼不让须眉,处处不甘落后。虽然说爱美是姑娘的天性,但姑娘们常常身上有股汗臭味,常常是几天才梳一次头,好在那时姑娘们都蓄长发,辫辫子,并且是辫双辫,辫一次要管几天。谁要是辫单辫或有其他样式,会被人笑称为“假二哥”。汪家会却有些例外,她是文娱骨干分子,喜欢唱歌跳舞,不但身上没有汗臭味,平时总爱梳个独辫子,穿的衣服也合身合体,是水库工地上公认的“假二哥”。平时说话也大大方方的,有些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有时说话还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意思。开始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才得知,汪家会正在追求公社年轻的书记江心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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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与现实(12)
文英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和江心诚早就认识,并暗暗喜欢上了江心诚。文英的父亲是大队支书,那时的干部时兴驻村,不是现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要真正的沉下去,吃住都在村里,一住就是一年半载的。江心诚住在文英家,文英的勤劳朴实、心灵手巧,渐渐地打动了年轻书记的心。江心诚可不像有些驻村干部喜欢指手画脚,他无论天晴下雨,都跟社员同志们一起出工,重活累活抢着干,犁田栽秧样样会,后来还成了行家里手。春耕时比赛栽秧,文英拿第一,江心诚拿第二。那是文英和江心诚最美好的恋爱时光,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花前月下,他们在劳动中在丰收里分享着爱的甜蜜。到冬闲修水库时,江心诚又住到了水库工地上,后来文英也天天上水库工地劳动,虽然有时能看到江心诚,但两人都很忙,十天八天的连话都说不上。每个人都是一门心思地想尽快修好水库,江心诚和文英更是如此。突然听说汪家会在追求江心诚,文英还真是难以接受。文英发现,只要有江心诚出面,汪家会无论在干什么,总是特别卖力。远远地大声喊:“江书记,正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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