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萧刚高声喊着。
林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腾的从地上站起来,一旁的郭志新手疾眼快接住了掉落的杯子。萧刚用力的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油彩,林凝看着那熟悉的用衣服擦脸的动作,刚刚收起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萧刚面前,抬手就锤了萧刚的胸膛两下,嘴里喊着:“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巨大的哭喊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萧刚把林凝紧紧的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道:“我一直都在,不怕不怕,没事了!好凝儿,没事了!”
孙胜利走过来,对林凝说:“嫂子,我哥在上面给咱俩保驾护航呢,再说了,有我在,保你没事!”
“你还说呢,你给你嫂子出的什么馊主意,还一边滚,要不是我手快……”萧刚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还有些心有余悸。
“我那不也是着急吗?就想着趁着乱让嫂子快跑,又怕她腿软跑不快!”孙胜利紧着解释,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
萧刚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林凝说:“媳妇儿,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扶林凝坐好,萧刚又喊郭志新:“老郭,胜利,陪我走一趟!”
秦鑫躺在担架上,迎面走过来三个大汉,除了孙胜利,另外两个不认识,看见孙胜利,秦鑫咬着牙狞笑着说:“没想到,我疑心了那么久,还是让你钻了空子,错信了你!”
“你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孙胜利斩钉截铁的说。
站在一边的萧刚说:“上次你右腿的伤就是我打的,这次我打你的左腿!”
秦鑫斜着眼睛看看萧刚,说:“你枪法不行啊,有本事轰我脑袋啊!来啊!”
“你的死刑是法庭宣判的,在没有将你所有罪行公布于众绳之于法之前,我没有权利。而且,我今天留你一条命,是要亲口告诉你:‘胆儿肥了你,敢绑架我媳妇儿!’”萧刚说完可是出了一口恶气。
“哦,你就是照片上那个炊事班的!哼,还敢给我机会,就不怕我再跑了?”秦鑫想起了李郑源,故意刺激着说。
“有我在,你没有任何机会!”郭志新大声的说,然后对身后的人说:“把他带下去,二十四小时严加看管!”
目送着担架离开,萧刚拍了拍郭志新的肩膀,说:“兄弟,人抓到了,看好了啊!再跑我下次就直接爆头了!”
“放心吧,有我在,不可能!我先走了!”郭志新的任务还没完,需要马上离开,又对孙胜利说:“胜利,你怎么着?一起?”
“我坐萧哥的车去局里找李部长报到!你先走吧!”
“好,那我们后会有期!老萧,我先走了,再见!”说完郭志新向一直往这边看的林凝挥了挥手,走了。
因为要接受警察的问询,林凝和萧刚、孙胜利一起坐上了回警局的车。林凝很累,依偎在萧刚温暖的怀里睡着了,但眼睛带着泪花,萧刚则一直都紧紧的抱着林凝,生怕她在梦里还会担惊受怕……
尾声 牵手
“队长,东西都收拾好了!”通讯员红着眼睛来向萧刚汇报。
“好,我知道了!”萧刚点点头,说:“你去忙吧,我到院里转一圈!”
下了楼,萧刚沿着主路一直往后走,十五年前,自己第一次走进特大的门,就是沿着这条路走向宿舍的,之后的十几年里,他也是沿着这条路到后面的训练场开始每天的训练的,天天如此,风雨无阻。而十年前,林凝更是沿着这条路,走进自己的生活,走进军嫂的苦乐生活的。这条路,他俩走的很辛苦!
操场上大家都在训练,看到萧刚过来,认识的战友纷纷聚过来,问他什么时候走?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萧刚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送,如同当年郭志新离开一样,他也想一个人走出特大的门,而林凝会在外面等,这个承前启后的仪式,他希望自己一个人完成。
走过操场的每一个角落,萧刚突然想起多年前和林凝吵架,自己在操场四处寻找的场景,不禁笑出声来。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时感觉气不过,这个坎儿怎么都过不去,其实时过境迁,都可以拿出来当笑话说了。还是年轻,少不经事啊!不过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失控抓狂,可以陪自己一起笑,一起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想到这些,萧刚真的觉得,此生可以和林凝一起,共沐风雨,值了!
四百米障碍的跑道就在前面,郭志新走到时候还比过一次,一晃也六七年了,今天再最后跑一次,萧刚这样想着走了过去。训练的战士们看到他,了解他之前辉煌战绩的都叫着让队长做个示范。在战士们的呐喊助威声中,萧刚脱了外套,站在了起跑线上,一个班长在他旁边,陪他一起跑。
一声哨响,两个人出发了。一百米冲刺、五步桩、越深坑、飞矮板、上高凳、越高低台,一项一项的跑过去,萧刚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身影,一瞬间有了一种错觉,他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那么英姿飒爽,那么所向披靡。萧刚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战士们也都停了下来,不再出声,三十五岁的老兵了,作为一名特战队员,萧刚创造了太多的辉煌战绩,从普通战士,到班长,再到提干,排长、连长、队长,这一路走来,曾经风光过,但更多地是无数汗水鲜血以及情感的付出。
队伍中一个排长喊了一句:“立正!向老兵致敬!”
大队门口,林凝在焦急的等待着,早就商量好,她要来接萧刚离队的。迎面见萧刚走出来,气喘吁吁的,林凝很奇怪,问:“你干嘛了?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