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绪,这里的楼层也很高,”林霁予指着外面,“可你的命是我守回来的,是我在手术室外不吃不睡盼了十几个小时盼回来的,非要说那样的话,你只能对我说。”
迟绪想要转身去看看林霁予,明明戴了隐形眼镜,可落地窗里林霁予的脸总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清冷的容脸叫人看不真切。
林霁予却从身后攥住了迟绪的下巴,阻止了她的行为。
“绪绪,你的把柄只能在我手里,我会拿回来。”
“随便吧,”迟绪感受到林霁予掌心的温度,心态也有些爆炸,“在谁手里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在我手里,你就会信我,哪怕一点点。”林霁予推着迟绪往前,“绪绪,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可你只有我。”
迟绪:……
“我没你想象的那样贫瘠可怜,”比起林霁予的不平静,迟绪倒显得格外冷淡,“手术室外你守了十几个小时,我感谢你这份心意,所以陪了你很久,但手术室外没人,我也无所谓,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身边时时刻刻都会有人陪伴。”
“别给你的感情加一些奇怪的滤镜,而让我信你,”这一次,迟绪终于顺利转身,她微微仰头,直视着林霁予的眸,“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神经病的你,我为什么要信你呢。”
“你口口声声在告诉我,为我做了许多事,我为你做的也不少,林霁予,我不欠你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林霁予身子轻颤:“你想要什么。”
迟绪心中刺痛,面上却半分不露,连吐字都仿佛变得冰冷:“自由,自由的,无所顾忌的人生,你给不了我。”
“不选林氏时,你不过是一个小有收入的普通人,能帮我拥有自由的人脉,你够不到,选了林氏,你的自由没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所以我告诉你,玩玩可以,别动真情,你却不听我的话。”
“我需要的是一个天生就手握权力的骑士,而不是你这样,需要牺牲自我,披荆斩棘九死一生才能手掌权力的人,林霁予,你我之间从来都是两难全。”
“就因为你要做的那件事,你要报复。”“两难全”三字如同海啸,裹挟着难以言说的悲恸涌向林霁予,顷刻间便张牙舞爪要将她吞没于深海,“为什么,可以有千百种办法报复罗一冰。”
“你不是想我成为你手中的刀吗,你不是想无心插柳吗,我做不了骑士,我可以做你的刀。”
“因为那些事。”迟绪咬了咬舌尖,尖锐的痛感叫她的理智又回来几分,“那些事是真的,不是梦。”
这一刻,林霁予仿佛掉入了冰窟,浑身的血液都要凝结成冰,“谢博文……”
迟绪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窗外,眼眶酸胀无比,连带着鼻尖也酸痛。
她竭力忍下泛起的泪水,以最冷漠平静的姿态开口:“那个时候,我就是自己度过的,所以我不在乎手术室外有没有人守着,我只在乎这个仇究竟有没有报。”
“你以为我不想有新的人生吗,是我做不到,就连清明都是我给你的,清明是我的狗,曾经被我亲手杀掉的,我唯一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