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谌适时松手,将人揽到身后,挺拔的身形挡在了她眼前,隔绝了一切怀揣恶意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逆着的光线太刺亮,顾妍眼里竟有些发酸发胀。
真是可笑,要是换作以前,对待这些满口喷粪的人她早就一个高抬腿两巴掌扇过去,保证不给他们开口玷污空气的机会,
许是念着宁老太太对她的那点好,又或许是碍于身前这人的面子,她今天就这么默默地受气。
怎么说呢,想离了。
“宁谌,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就是你带进宁家的新妇,”
陈瑶带头作威作势,她就不信,毕竟她顾妍和宁景淮在二楼独处这是摆明了的事实,况且这印章事关重大,现在是从她顾妍手里发现的,物证人证齐全,
她就是想自证也无从下手,
“东西你拿了,人你也推了,一大家子的人都能作证,你还敢狡辩。”
“我最后说一遍不是我,”
顾妍眼圈发红,倒是依旧掷地有声。
话是对着陈瑶说的,可那轻飘飘的眼神都带着寸劲儿直往男人身上投。
衣角被她攥的紧紧的,宁谌回头轻扫了她眼,
随即大手拉下她略带倔强僵硬的手指,蜷缩进带着温度的掌心,
“老爷子骨灰入海,你们一众人争孝顺抢风头,景淮落水,你们一众人只顾着泼脏水,我该说你们戏好还是该说你们蠢。”
话落,前厅一阵哗然,几个内亲识眼色的闭了嘴。
这话不痛不痒的,却是直击要害,丝毫不留情面。
陈瑶那帮人挂不住脸,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两秒三秒没什么动静,林雅芝却是直往老太太跟前凑,示意老太太主持公道,
不料却被狠狠被老太太撇了眼。
宁谌完全不理会众人,伸出手臂不轻不重的力度将人扯到身前,又是提腰又是拭泪,
“不是说好了只哭给我一个人看?”
“……”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顾妍偏头躲了躲他的手,这种时候谁要跟他上演你侬我侬的戏码了。
哭屁哭,擦什么擦啊,她连泪珠都没得,
发觉她有些躲的意味,硬朗的线条在她周身柔和下来,眼里落进那抹鲜红时顿了下,直觉得刺眼,
“疼吗?”
他的指腹轻略过她细小的伤口,带着一点点抚慰又带着一丝撩挑的气息,
顾妍努努嘴,她承认有那么一瞬间的脑袋短路,几欲脱口而出的“不疼”两个字,在对上他动容神情时,在嗓间打了哑谜,
尤其是看到陈瑶那副便秘一般铁青着脸的样子,她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转而努了努秀眉,似抱怨似娇嗔,
“疼,抽筋扒骨似地疼,可疼死我了,”
男人抵着后槽牙,没什么言语只哼笑了声,将她完完全全地搂入怀中,
他记得玫瑰与晨露的故事,
永远是微醺的状态,只一眼过去,先是微醺后是日久天长的深陷。
“这新妇果然是有手段,不过也太嚣张跋扈了些,宁谌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谁说不是呢,我看她呀不仅是个狐狸精还是个扫把星。”
林雅芝在一波又一波的冷嘲热讽中嗤笑出声,
但忌于男人身上的气焰又不敢太靠近顾妍,呆在原地冷笑,
“不是你推的,难不成是他自己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