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安笙就变得愁眉苦脸了。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连到青大来发点儿财都能遇上这个扫把星呢?
他是叫容初来着吧?
安笙在自己的脑海里努力搜寻着他的名字,但是初见的那一晚,容初俊美的侧颜竟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钩得她心里突突地跳着,好像心房里头栓了一只小鹿一样。
容初气呼呼地坐进了驾驶室,斜睨了一眼安笙,“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安笙也不吱声,更不敢看他,只敢盯着窗外的风景心里碎碎念着。她在默默地计算着逃跑路线。
容初也不客气,直愣愣地把安笙的下巴硬掰了过来。
安笙窘得忘掉了躲避,只得任由着他的大拇指和食指牢牢地扣住了自己的下巴。
两人便以这样一种奇怪的方式面面相觑着。
唰地一下,两人竟都红了脸。
沉默了许久之后,容初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咳了几声,又恢复了自己一贯没脸没皮的样子。
“你说吧,你为什么要接二连三地揍我?难道是揍我揍上瘾了?”容初边说边斜着身子靠近了安笙。
安笙的身子往后缩着,一直被容初逼近得无法动弹了才停了下来。
她的眼睛盯着天窗,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紧张至极。
容初却也不退下,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安笙见今儿个是躲不过去了,咬了咬下嘴唇,“因为……因为……”
安笙在自己的脑海里转圜了一圈儿,自觉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能让眼前这个刺儿头稍稍收敛些。
容初步步紧逼,“因为什么?”
安笙眨巴着眼睛瞅着他,嘴巴抿得紧紧的,死活不开口。
容初突然没了兴致,也不继续逼着她了,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道是我帅得让你嫉妒了,所以惨遭毒手?”
安笙没料到竟会有人这样没脸没皮,一下子没绷住,欢快地笑出了声来。
容初扭头瞪了她一眼。
安笙感觉到了杀气,立即咬住了下嘴唇。还真是祸从口出,自己老老实实地当个木头人好了。
容初也闷不做声,过了会儿才缓缓地发动了车。
安笙这下急了,她还要去赚外快呢,“把……把我放下来。”
容初慢慢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稳稳当当地开自己的车。
“把我放下来。”安笙颠来倒去始终只有这句话。
她为什么会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她来青大的正事呢?难道刚刚自己竟是被容初搅得乱了心神。
啊,她的外快!
容初毫不理会她,只顾驱车往校外赶去。至于去哪儿他也没想清楚。自己今儿个好不容易才甩掉了林恩那块狗皮膏药,本想着痛痛快快地去风流快活一宿,但是谁料到才出了中文系教学楼不久,竟见着了这个暴力女。
真是天助我也!
当下他就不假思索地冲了上去,一手拎起她塞进了自己的车里。这次可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只兔子似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容初专心致志地盘算着该如何让这个暴力女赔偿自己的损失。
自己的左脸颊无缘无故地被她一连揍了两趟,鬼冢虎手工鞋也被那天的泥水混合物给糟蹋了,还有那条湿漉漉且泥点斑斑的裤子……当然,这些对于容初而言,还都不是最令他生气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风流夜生活因为她竟活生生地断更了。
要知道,自己可一直是夜店圈子里身经百战的老手,从不需要节假日,每一天都跟新闻联播似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断更。
这笔账到底该如何算呢?
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