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事弟子服其劳,可不是开玩笑的。
萧瑀刚端起茶汤,便见夏雨喝的是清水,不禁大奇道:“军师为何不饮茶汤,只饮清水?”
要知道,古人酷爱饮茶,尤其是豪门权贵之间,更是无茶不欢、以为雅事。
“噢,是这样,雨不习惯此等浊茶,只喜清茶。”夏雨赶紧解释,免得萧瑀误会了。
萧瑀很懵圈:“这,茶还分浊茶、清茶?”
他一生自诩博文广记,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茶还有浊茶、清茶一说。
“那是当然。”夏雨笑呵呵的又将鬼谷门拖出来挡枪:“所以浊茶者,就是添加了羊油、葱、姜、胡椒等诸般调料,虽然滋味丰富、味蕾百变,却仍失了茶之本味。”
“而清茶者,只以秘法用铁锅炒制,然后不加任何调料,只以沸水冲泡即可。此茶清新自然,入口微苦,但回甘无穷,颇得人生三味。我鬼谷一门却是都习惯了清茶。”
萧瑀愕然,虽然他不是很理解,但这清茶听着就高雅脱俗、韵味悠长,把这浊茶简直比到了土里去。
萧瑀是个很骄傲的人,更自以为是雅人,瞬间便觉得眼前的浊茶不香了,急忙道:“这清茶如此高雅美妙,简直是我等文人墨客之佳配,军师莫要吝啬,速取来共品。”
郑亭官位虽然低微,但五姓七望,哪个不是附庸风雅之辈,顿时也眼睛一亮、望眼欲穿。
夏雨歉然道:“萧公见谅,雨出山匆忙,却是不及携带。等来年新茶出了,雨制后好,亲自到府奉上如何?”
“好。好。”萧瑀大喜,连忙道:“届时,老夫邀上三、五挚友,与军师共品此清茶。”
一番闲聊,夏雨扯回正题:“对了,萧公,刚才郑大人说,您此来鄙府,是有公事?”
“对,对,险些忘了正事。”萧瑀歉然一笑:“是这样的,军师衙门新设,陛下特赐名‘军师府’,专掌军中监察和参谋之事。”
“老夫今日来,就是得陛下吩咐,特来告知一下,已在皇城中给军师拔付了一座官衙,临近十六卫衙门,以便日常走动。”
“军师今日若有空闲,不妨和老夫前往走上一遭,看看是否满意。”
夏雨恍然大悟,感激道:“此等小事,让下属跑一趟即可,何劳萧公亲自上门!”
萧瑀乐呵呵道:“不瞒军师,老夫却是听秦王殿下说军师诗书双绝,所以,特意借着由头,前来讨副墨宝的。”
夏雨多聪明,马上明白了萧瑀话中丰富的内涵。
第一,萧瑀这是告诉自己,他是秦王党,大家是一伙的,以后互相照应。
第二,这是借讨墨宝之名,特意来交好自己,毕竟,自己如今在大唐,那是正当红。
这些历史中,声名赫赫的大佬,毕竟没一个是傻的。
夏雨马上接过抛来的绣球,一口答应道:“没问题,待会雨给萧公写一首咏梅诗可好?”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萧瑀大喜,虽然讨墨宝是个借口,但他真的是文人脾性、酷爱诗书。
而现如今,夏雨被推崇为一代文圣,任何一份手书拿出去,都是价值千金!
夏雨又转向郑亭:“郑大人今日过府,不知又为何事?”
“却是军师府的属员事宜。”郑亭连忙道:“裴相已经报陛下批准,但名单却需军师过目,看是否需要调整。”
“此事,本来裴相想亲自来的,不想临时被陛下留对,正好卑职又与军师有旧,便自告奋勇来了。”
说着,郑亭便从军中掏出一纸名单,苏定方见状,赶紧上前接过,递给夏雨。
夏雨打开一看,便见朝庭给了军师府一个监察长史、一个参谋长史,分别是裴玄和杜秋。
这二人跟着夏雨,在东征中也立了些功劳,现在都升官了。
接下来,就是四名监察郎中、四名参议郎中,以及八名监察员外郎、八名参谋员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