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的名医都请了,连陛下都派了御医来,但全束手无策,只说旧疾复发、来势凶猛,大限便在倾刻。”殷元一脸的绝望。
一旁的殷芷兮也是悲痛欲绝,虽然殷开山只是其养父,但对她其实真是不错了。
若无殷开山,她想嫁进夏府、有个好归宿,根本没有可能。
夏雨一脸黯然,他便是有千般妙计,也改变不了生死,默默地拍了拍殷元肩膀:“走,我随你去看看岳父大人。”
“嗯。”殷元抹着眼泪:“父亲适才清醒时,也吩咐我来请姐夫,似乎有话对您说。”
“好,好,那赶紧的。”夏雨不敢怠慢,便要火速出发。
就在这时,孟珪连忙道:“希文莫急,窦公乃医门钜子,医术之精,当今少有,可同去看看,或许能帮上忙。”
“对,对,”年过六旬、须发半白,但精神瞿铄的窦冲急忙起身:“希文,老夫随你同去。”
“那有劳窦公了。”
一行人匆匆来到郧国公府,进得后堂。
果见里面挤了不少长安的杏林名手或是御医,但人人都是一脸愁容,显然是束手无策。
殷夫人在一旁抹着眼泪,一脸哀泣。
“岳母大人。”
夏雨急忙上前见礼,扭头看了看塌上的殷开山,却是脸色惨白,躺在床上毫无声息。
“希文来了。你岳父他——”殷夫人哽咽了。
要说殷开山,不过才四十余岁,按理正是年富力强,可万没有想到,竟已病危若斯。
“岳母休急,我带了医门钜子窦公,或许还有办法。”夏雨连忙安慰。
众名医一听大惊,方知眼前这位瞿烁老者,竟是当今的医门钜子,连忙纷纷上前见礼。
诸子百家中,医门算是专业学科,对儒门威胁最小。
而且,人吃五谷杂粮,就没有不生病的。
所以,儒门对医门的打压,几乎是最小的,只要不大规模的开办书院,几乎不太管。
因此,医门这许多年来,也算是半公开化的活动,众医都知道窦冲的大名。
窦冲摆摆手:“诸位无须多礼,且容老夫看看病人。”
他上前替坐在床边,替殷开山把了把脉,室内立刻安静下来,唯恐有声音干扰了窦冲。
半晌,脸色凝重的窦冲站起身,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希文,殷夫人,公爷应是昔年征战,积创无数,却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和调养,埋下暗伤无数。”
“如今,人至中年,隐患齐齐复发,尤如猛虎下山,已是积重难返、油尽灯枯,非药石能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