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靖推门走了进去。
一向给人感觉凛若冰霜的太子殿下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眼角的泪光模糊了视线,直到泪水滑落出眼眶,他才看清楚床榻上躺着的人儿,面颊苍白,毫无血色。
食指轻轻拭去脸颊的泪痕。
怔了怔,开口询问道:“梁太医,她怎么样?”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虽已滑胎,但~好在脉象平稳。
娘娘受了惊吓,微臣已经喂娘娘服下安神丸,这会儿应该是睡下。
另外,微臣还隐约察觉娘娘有微弱的孕胎之相。不知是因刚落胎不久?还是?现在还未可知。待微臣仔细查看后再下结论。”
“嗯,下去吧。”
左丘靖没想到自己只是刚离开一小会儿,就发生了这种事。
明明有交代让她在东宫等着自己很快就能回来,为什么不听话?
病弱的她躺在床上,双眼蜷缩,嘴唇苍白,发热的额头上滑落着晶莹的汗珠,那样子像是被痛苦掏空了身体。
“唔~嗯。”
睡梦中的她还在呻吟着,左丘靖伸手替她舒展开紧锁的眉头。
涂悠悠抖动着微颤的睫毛,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左丘靖坐在床边。
她突然绷不住,撑起身子,紧紧搂住眼前的男人,无助地饮泣。
“呜呜~呜呜~太子,对不起,呜呜~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不怪你,孤只要你没事就好。乖~不哭。”
左丘靖宠溺地揉了揉涂悠悠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
宫外
宁阳王府
“王爷,王爷。”
府里的管事陆化一路小跑,来到后院凉亭寻王爷。
宁阳王面露不悦之色,蹙眉冷声呵道:“作何大呼小叫?”
“回禀王爷,是那厮,那厮又跑来要银钱?这都三五回了,他这样不知节制,该~该如何是好?”
“还用本王教你?”
左丘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狠辣,是不打算留活口。
“可,可他毕竟是詹事府少詹事养在外的公子?”
“一个外室生的,始终进不了族谱,除了他又有何惧?”
“是,王爷说的及时,那少詹事毕竟是辅导太子的人,就算此事败露,别人第一个也会联想到跟太子有关。”
左丘怀笑而不语,摆摆手让他下去。
“小的,这就去办。”
那日,左丘怀无意间撞见少詹事鬼鬼祟祟的走进一个小巷子口,他等人出来走了之后,便乔装路过进去一探。
原不知,一向老实巴交惧内爱妻出了名的少詹事崔贵定居然在外藏了一个外室,还生了一个儿子。
左丘怀与他一来二去熟知后,才知道这个儿子就是游手好闲的公子牧。
他与父亲老实本分的形象截然相反,崔贵定老来得子,对公子牧娇惯的很,他虽然没有进崔家的门,但崔贵定的悍妻膝下只有一女,家中并无儿子,所以公子牧从小就被母亲娇惯的无法无天。
崔贵定始终觉得愧对她们母子,对于公子牧花天酒地,他看不惯的事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从未干预过。
左丘怀就是利用这一点,对公子牧洗脑,让他跟着自己干一番大事业,到时候光宗耀祖后,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崔家祠堂。
拿钝器击打吕将军孙儿的幕后主脑是左丘怀,动手的人正是詹事府少詹事崔贵定的私生子公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