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钟敏此时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道帘子外跪坐着一位太医正小心地搭了一块锦帕为他诊脉。
冰雁一脸紧张地站在一旁,两眼紧张地盯着太医,她只是担心钟敏这次是不是真的有危险,必竟这之前钟敏从未吐血这么严重过!至于钟敏男儿身的事,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之前唐总管也曾派宫里太医来给钟敏把过脉,从来就没人发现过,这次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半个时辰之后,太医到外屋写方子去了,唐坚也跟了过去。
“还有救吗?”唐坚问了一句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嗯,”太医摸了摸胡须“姨娘这病怕是从小就有了,且反反复复不得好,今儿受了寒,又惊吓了,引得病灶突发,来势极凶,且容我开了这方子吃下,若十日还没有好转,老朽也就无回天之力了。”
“有劳太医了。”唐坚心里有了底,想起在钟家看到的情况,唇角微微抿紧些。
送走太医,让人拿着单子去配药,煎制之后,将冰雁叫了出去。
☆、第7章
“你几岁开始侍候你们家小姐的?”唐坚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冰雁,问得很随意,可那种无形地威严还是像潮水一般涌向冰雁,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八岁,”冰雁回完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小姐那时五岁。”
“你们家小姐什么开始身体不好的?”唐坚又问。
“小姐因是早产,身子骨打小就弱,奴婢派到小姐身边侍候时,小姐的药就没有断过。”
唐坚微微蹙了下眉头“你是家生子?”
“啊?”冰雁诧异地抬了下头,忙又垂下“是,奴婢是家生子。”
“你父母在钟家府里管着什么事?”
“啊?”冰雁再次抬了一下头,脸色微红,略显尴尬“奴婢,奴婢的父母没管过事。”
“没管过事?”唐坚的背一下子坐直了些,眼底阴沉了下来。
“没有。”冰雁有些不明白唐坚为何盘问自个的身世,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唐坚的问题。
唐坚盯着冰雁静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平日里都是哪位大夫替你们家小姐瞧病的?”
“啊?”冰雁这回被问得有些懵,在她的印象里夫人好像从未给少爷请过大夫,若不少爷的命硬,早就去见阎王呢!
“这个,奴婢眼拙,记性也不太好,认不得是哪位大夫。”冰雁审夺了下,给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答案。
唐坚冷笑了下“你们夫人可真够粗心的,就给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派这么个没用的丫头在身边侍候?唉!怪不得你家小姐这身子骨一直好不了啊!好了,你回去吧。”
冰雁瞟见唐坚脸色不善,心里早就发怵,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里,一听到唐坚让她回去,撒腿就开始跑。
就听到身后突然有东西被捏碎的“咔擦”声,吓得冰雁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出来。
唐坚猛得站起身“好好去查查钟家,我要知道有关钟家嫡女的所有事情!”
“是,”隐在暗处的隐卫应了一声,就消失在黑暗中。
唐坚手一松,碎成几块的茶碗散落在了桌面。眼神瞬间变成凛冽起来,王爷才被人偷袭,钟家就急着将女儿运回家!莫不是钟家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本来太后送来的这些个侍妾,王爷就没打算要她们侍候,只好她们老老实实地在这后院里呆着,王府也绝不会亏待于她们,可若是起了别的心思,哼!就莫要怪他唐坚手狠手辣了!
钟敏刚眯了两分钟就看到冰雁一脸心有余悸地回来了。
“唐总管骂你了呢?”
冰雁摇摇头,手脚利落地为钟敏在背上放了一块靠背,方轻声回着话“虽没骂,可那眼色,气势能把人吓死!”
钟敏笑“还能比夫人更可怕?”
“不一样,”冰雁似想了想“感觉不一样。奴婢本以为总管大人要问少爷平日里都吃些什么,过得好不好?谁知他意问奴婢是不是家生子?还问奴婢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半点也没有要替少爷出气的意思。唉,奴婢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