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小米说的,其实翻绕过城墙里面酒吧一条街更为热闹。但她和那个女孩喜欢清净,从不到城墙里面去。
我们沿路漫步,感受着夜晚的微风拂面。向着永宁门那边走去,转弯的道路对面是一座酒店高楼。
圆柱形的楼体顶端,印着金花豪生大酒店的名字。想来住在楼上的人,一眼望下来,整段南门城墙尽收眼底,悠悠弯曲的护城河如同霓虹彩带。
……
林小米怀里抱着着冰峰和九度啤酒从酒吧出来,她也不嫌累赘,一共拿了四瓶,两人两样饮料。
“喝吧,好久没有来过这家店了,才发现自己前年存的酒还有票根。”
我的两只手都没空着,一手握着九度,一手抓着冰峰。开玩笑的说:“这家店还挺实诚,没根据保质期按时作废。”
林小米把九度放在木椅上,轻松的拉开冰峰拉环,喷发的气体噗呲作响。
“老板在这里开店好些年了,要是那么小气早倒闭了。”
她闭目养神,神情伤怀,熟悉的场景唤醒旧时的回忆,徒劳惹人无端难过。
那点西餐吃的我难受,这会儿没胃口喝冷饮,顺手放在椅子上,安静的欣赏夜色之下的城墙与河。
南门城墙的称呼来自永宁门,永宁门位于西安城墙的正南方位,故而有此称谓。
古来长安装载着厚重的历史,十三朝古都落笔千年盛世,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有过往。
我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随手发了个朋友圈,并不是想给微信好友炫耀,仅想留住一时的念想。
自从司酥去世时把若梦托付给我,我的心里总有根弦紧绷着,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放松的状态了。
虽然司酥的死并没有对我的基本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但却给我带来了沉重的心理负担。我总是无法摆脱那种负罪感,觉得司酥的死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成为了其中的凶手之一,这种感觉让我痛不欲生。
时常回想起童年时发生的矛盾,再想起她提前录制的视频遗言,那种愧疚感如影随形,令我无法摆脱。
可我无人倾诉,只能将这些情绪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在这座城市里扮演自己的角色。
活了这么多年,我不是父亲的好儿子,更不是司酥的好弟弟,现在努力的想成为若梦的好舅舅,却发现异常艰辛。
南门的风啊,请你轻轻地吹过城墙,将我心中那些沉重的包袱带走。让那些无法释怀的事情,随着历史的沉淀而消失。
我默默地祈求着,即使内心深处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
……
绕着南门城墙打转的风,顺着护城河吹拂,荡漾起水面一层层的涟漪。
林小米没有讲她和那个女孩的故事,我们各有心事,片刻共存沉默的氛围。
“还是本地人会逛西安城,早知道请你当做导游了。”
唐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下意识的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