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大叔开着车,后视镜里的唐郁越发模糊,隐约看到她伸手举着啤酒,似乎是在道别。
我闭上眼睛假寐,思绪在脑袋里乱飞,我没有回味刚才的拥抱,只是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思考,为什么会有抑郁症的存在。
学术上来说,抑郁症是一种严重的心理健康问题,它不仅仅是一种暂时的情绪低落,而是一种持续的情绪障碍。
虽然抑郁症在人群中的普遍程度有所不同,但并不是说“大多数人都有抑郁症”,而是有些人可能经历轻度的抑郁情绪,而有些人则可能面临更严重的抑郁症。
司酥、唐郁,恰好就是有些人的其中两个,而我恐惧的就是唐郁步入司酥的结局。
即便我对抑郁症的痛苦没有感同身受的体验,可从发生在司酥身上事情,已经有了足够深刻的认识。
若梦偶尔说梦话会无意识的呼喊妈妈,我被她惊醒,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徒做无用功的安抚。
睡不着觉了,我悄悄的去客厅抽根烟,想起司酥……又想到若梦,就压抑不住难过的情绪。
或许是我正在经历着悲剧,不想看到相同的悲剧发生,所以唐郁打电话说她想跳河的那一刻,我拼了命的追赶过来。
不过幸好的是……她没有出事……
在我刚赶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向我招手的刹那,我有些恍惚。
那一瞬间,我就在想如果当初就像此时此刻来得及救下司酥……是不是一切都会变的好起来。
可惜没有如果……
代驾大叔轻声呼喊,“喂!帅哥到地方了!醒一醒。”
我揉着眼睛醒来,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是没有睡得不舒服的缘故。
我想抽根烟清醒一下,摸了摸病号服口袋,才想起从医院出来的急,也没有带烟,我问大叔说:“叔,有烟没有?”
代驾大叔看了我一眼,掏出烟盒拔了根烟给我,顺带把打火机一起递了过来。
我问:“外面太冷了,我在车里抽根烟缓一缓不耽误你时间吧。”
大叔理解的说道:“两分钟的事情,不耽误。”
烟雾在车厢里弥漫,大叔透过后视镜看着我,忍不住问道:“小伙你有心事啊?有啥病都能治,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
大叔也是个好人,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一顿好心的安慰。
我摇了摇头,闷头又抽了一口烟。
他的猜测得到了否定,放心的说道:“你不会和刚才的那个美女分手了吧,我就说她怎么不上车一起送你过来……你也别难过了,虽然那女娃的确心疼,能走到这儿说明是缘分到头了,不管咋样啊!以后得日子还是要自个过的……”
我就在想,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像这个大叔这么善良,那些不好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一根烟抽到头了,可惜仍旧没有如果。
我没多解释什么,接受了大叔的善意,说了句谢谢,就下车了。
车辆消失在马路上,就像一条金鱼,带着一场梦,连同一时的情绪游走了。
我回到了病房,漂亮护士气势汹汹的插着腰站在门口,没了往日的温柔,“不要以为你是VIp病房的病人就能为所欲为,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我会被罚……”
我认真倾听她的训斥,再三的诚恳道歉,她终于消了气,白了我一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