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明醉的不成样子,我便打了出租车把他送回了家。李叔李姨热情招待,搞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好不容易从他家脱身,刚出门迎面撞上一个女孩哭着上楼,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怒冲冲的撒火道:“看什么啊看?没见过别人哭。”说完,她抹掉眼泪,盯着大门看了一眼,“你为什么从李文明家里出来?”
听这口气,想来她和李文明认识,我挠了挠头回答道:“他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女孩不善的说:“李文明喝了多少,还要人专门送回来,怎么不喝死在外边。”
我还没说话呢,她咚咚的敲着门不再理睬我,嘴里大声喊着,“李文明!我今天分手了,你跑去竟然喝酒不喊我一起。”
李姨开了门,见状心疼的问道:“文锦你这是咋了,怎么哭成这样,不是说回学校参加元旦晚会了吗,怎么又这个点回来了,大晚上的多危险啊。”
我下了楼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心想她就是李文明喜欢的那个青梅竹马,她刚说自己分手了。我不禁替李文明感到高兴,这样两人才有可能在一起。
想到这里,眼看有情人就要终成眷属,我高兴的心情又立马散去,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想起了唐郁。
我喜欢唐郁什么?
我这样问自己,我讲不清楚。
踩着厚厚的积雪,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大街上,一阵冷风吹醒血液中的酒精,脑子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以前以为爱情是彼此的浪漫,来自节日的礼物鲜花,时刻陪伴在爱人身侧。当我清楚的对自己有了认知,这种观念在此时发生了改变。
爱情不是临时起意的念头,而是在平凡又普通的日子里,慢慢滋生、悄然生长。它不附有任何刻意的风花雪月,日常的点滴中,渐渐深入骨髓,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看她哭她笑,安抚她抑郁时的情绪异常,然后莫名其妙的打闹。
她会无情的戳破我的倔强,教我放下执念,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像天使一样带着律师来拯救我。
我时常想起我们并肩漫步在南门的时候,装作异地恋的情侣,借用乐队的设备唱一首《遇见》。她恬然的望着护城河水,目光移动到屹立千年的城墙上,她指着整个西安城说道:“小孩,我喜欢长安。”
她还说过,“小孩,等我找你。”可我等不住了,我现在像疯了一样想见她。这个念头一经发生便无法抑制的疯狂生长。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单方面的自作多情,蜡烛卿卿。于是我给若梦打电话,想告诉她,舅舅有点冲动,想去另一座城市见一个人。
“喂!舅舅……若梦刚睡着。”
“不好意思若梦,舅舅吵醒了你,我有点太过兴奋。”
“舅舅中彩票了吗?是不是有钱给若梦买房了,好哎!若梦以后和舅舅有家了!”
我惭愧的说:“那倒不是这个,不过若梦放心,舅舅一定会努力赚钱,迟早给我们一个家。我想说的是你明天可能见不到舅舅了。”
“哦!这样啊……”若梦有点失落,说话的尾音拉的长长的。不过她很快又急躁的问:“我们不是说好明天见的吗,若梦为什么见不到舅舅了……舅舅和妈妈一样……也不想要若梦了吗?”
她说着说着,已经带着哭腔,听的我心疼不已,我连忙解释安抚说:“不是这样的,若梦这么可爱,舅舅怎么可能会不要若梦,我想去……”
我停顿了一下,有点难以启齿,毕竟这个想法是单方面的主动,唐郁甚至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