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拿起几件衣物给熟睡的几人披上,路过风铃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青葱手指轻轻拂过风铃的脸颊。
“真羡慕你,潇洒纵意,无拘无束,连女儿姿态都没了。”
一艘同样的大船悄无声息的破开河水,稍许片刻,又像来时一样,消失不见。
第二日,起来的他们发现,船舫早就空无一人,只留了一张信笺,上面写着娟秀的一行字,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温柔大发脾气,跺着脚,气呼呼的道:“田纯也太不够意思了,昨晚还掏心掏肺好朋友模样,结果却不告而别,气死我了。”
风铃淡笑着摸了摸温柔的头:“好了,别生气了,人家可能是害怕危险而已,有着自己的苦衷。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那不是还有一句话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吗。”
温柔气散了不少,却还是嘀嘀咕咕说着一些话,什么堂堂小寒山燕啊,什么四大高手定然保她无忧的话。
千帆争舸,百里一瞬。
水路就是比陆路要快的多,区区半日,就已经到了京城。
汴京又叫做东京,若是前世而言,这个朝代肯定是宋朝没跑了,但它叫做武朝。
汴京城城外有一护城河,来往船只皆从此过。高耸的青色城墙洞开一块椭圆形通道,一道宛若巨大铡刀的闸门被吊在上空。
那闸门乃精钢所铸,每一根钢钎都有一人粗,开关的绞器在城内,一旦大敌来犯,直直落下,怕不是只有神仙下凡才能打开。
这奇迹一般的建筑,让头一次来汴京的温柔大呼小叫个不停,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儿,一刻钟都不消停。
风铃只是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千斤闸门又如何,城墙坚固又如何,也不见得挡得住改朝换代,民心才是一个朝代最坚固的防线。
显然,武朝并不知道这点。
汴京确是繁华,可惜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上岸的地方地处东北角,人影稀少,往来皆是商船,货船。
人也只是只有贫民,苦工,劳力,船夫,以及大声责骂催促的商人。
常人坐船也就只能到此处了,听船家说,另一个码头只停花船,游船,豪舫,非达官贵人,名流大夫,武林豪杰不得进入。
风铃走在最前头,刚刚穿过码头,便是一热闹街巷。
房屋错落,却以破旧居多,很多的墙壁都落了皮。
灰色砖石铺成的街道有些坑洼,道路两边都是木棚,上面盖着麻布,下面便是做些小生意的商家。
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零食玩具,杂耍卖艺。
温柔似乎稚嫩的变成了麻雀儿,围着几人来回转圈,东瞅瞅,西看看,对一切都抱有好奇心。
她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糕点,塞得嘴里满满,脸颊鼓鼓,吃的津津有味。
前面围了几层人墙,似乎有精彩的表演,温柔飞似的钻了而进去,又跑了出来,嘴唇处的糖渍也不擦,柳眉拧在了一起,看起来有些生气。
温柔拽着风铃的手,毫不费力的挤了进去,武功二流的温柔,让普通人让路还是很简单的。
温柔似是动力真火,趴在风铃耳边低语:“风铃姐,那群人都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