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群话接得快:“陛下,这山河有变,仅指地理所言山河,如有山移,有河改道。”
“莫非今年黄河又将水泛?”曹睿赶紧主动接话,“北斗星变,引地震水患,这阿斗小儿,莫非是灾星?”
一众朝臣顿时醍醐灌顶,皇上,英明啊!
司马懿立即接言道:“陛下,臣昨日夜间也曾观星,那北斗七星虽一时光芒大放,但之后却暗淡无光,甚至比往日更显无力,似乎耗尽了所有星运,无以为继。”
另有大臣反应甚速,抢着接话道:“有一说法,叫回光返照。”
有人惊呼:“难道那刘阿斗昨夜之后,就——”
这个说法甚妙,立即有好几人响应:“陛下,可速遣人前往打听消息。”
曹睿也被逗乐了,道:“果真如此,数日后便会有快马来报。”
众人稍安静些,毕竟大家昨夜大都有闻星空异象,大都起床去望星空观星象,说甚北斗暗淡,好像只是比此前光芒大放时暗淡了,至于比此前常时亮度,更暗淡?星力尽?似乎有些勉强。
所谓祥瑞,似乎有些牵强,这些年来,祥瑞并不稀缺,如文帝受禅让之黄龙现世,抑或实为几尾大鱼戏水,搅起一番河底黄泥,真相如何,其实不说也罢。
此番刘阿斗之北斗七星异象,虽然比黄龙、凤凰现世不同,乃全天下人可见,但那刘阿斗果真是天星下凡?众朝臣是无一人相信的,那只不过是当年刘备故意造势之谣传吧。
众朝臣可以不信,但自古来,天子异象为众皇家所奉,让众百姓坚信天命所归而臣服,如今这北斗星变,天下百姓都曾所见,他们信啊!他们会四下传议啊!
太尉华歆站了出来:“陛下,我大魏亦现祥瑞啊,昨日臣曾听闻传言,近日,在郏县之摩陂一古井中,时有青龙现身。我大魏现此祥瑞,陛下可亲往观之。”
“哦?”曹睿来了兴致,“果真如此,朕自当亲往身迎。”
华歆忙道:“陛下何时前往?”
“后日如何?”曹睿反问一句。
华歆略一思索,准备时日足够,便回道:“后日正是吉日,宜出巡。”
曹睿点头:“既如此,那朕便后日出行,今明两日,宜与大将军拟定迎战葛贼之事,并将祥瑞遍喻全军。”
与此同时,吴国朝堂,众臣对昨夜北斗星变已议论完毕,转而讨论吴国近日祥瑞。
有朝臣上奏:“近一年来,我吴国祥瑞频现,如去年夏,有野蚕成茧,大如鸡卵,又有野稻自生,拳县因此改名禾兴县,又岁冬,会稽有禾长势极其粗壮,此皆预言我吴国合当五谷丰登,百姓丰衣足食,又岂是刘阿斗假盗天意之虚妄流言可比。”
就有朝臣附和:“陛下,宜改年号嘉禾,以示百姓,天佑吴国也。”
孙权略思索,立即同意,毕竟禾苗粗壮,粮食丰收,百姓看得见,吃得到,总比虚幻的星象,更易让人记住?
(按史书记载,似乎吴改嘉禾在明年,魏改年号青龙在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