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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3页）

赵生民：可是我觉得很难受，干脆做出来吧？

女技师：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男人往往缺少自制力。

赵生民：你做出来吧。

女技师：我说过我们不做的，你还是老说话会影响保健效果的。

赵生民：什么效果？

女技师：你现在出来了，图一时痛快，回家怎么交代，我们就希望你憋到家里，你老婆会表扬你的。

赵生民：……

女技师：……

又扯远了，赵生民就苦笑了一下，摸了一把有些发烫的脸。

好歹他赵生民几个月前还是平头百姓一个呢，任光东一走，他就顺利窜上了文秘科科长的位置，这个科长的位置可不是其他处室里的科长位置能比的，天天拎着黄立武的包，跟屁虫似的跟着黄立武进进出出，如果不是他赵生民故意弯了一点腰，那几乎可以说是与黄立武并驾齐驱的。

第三章　　女局长赴任（10）

事实上，赵生民对黄立武却产生不了多大的敬意，他叔叔赵新息说了，黄立武刚到财税局任职时，就欠下了他一个大人情，因为黄立武给他打招呼，要求把水利局里一个叫黄新苗的副处长转转正，赵新息没多久就把事办了，把那个人的位置从人教处副处长弄到了水政处处长上。黄新苗这个名字听上去象个女的，不过赵生民没有向他叔叔求证，他跟黄立武三个多月，也没发觉黄立武跟水利局哪个女的有所纠葛，那么大概是黄立武的亲戚或受朋友之托什么的。

黄立武这个人不地道，我们中国人都讲究礼尚往来，可他把赵生民的事一拖数年，末了给了个科长也就算摆平了，不过他最后总算是送了个顺水人情，同意让他去谷地县，反正两边都不占职数，回来安排职务那应该是至少两年以后的事了。

这几天赵生民是闲得无聊，可是还不能马上到谷地县走马上任。谷地县局的池万文局长对他说，小赵啊，我们这里人多事少，副职加上你就是九个了，还好没达到两位数。也不是没事做，而且没钱拿来做事，源江流域的整治就是个花钱的无底洞，搞了个源江水库，变成了嘉州人民的大水缸，却不把我们谷地的移民安置好，源江水电站这改造那维护，资金也不给我们落实到位，好不容易发展了皮革制造业，财政收入有点上去了，下流（池万文局长原话如此）的几个县又不干了，说是污染，哪里没有污染，发展经济就难免要付出一点代价，如果整天躺着喝酒吹牛，那倒是不会产生污染，还到市里、到省里这反映那投诉的，要求限制皮革制造业，说什么可以搞生猪皮交易，没有加工哪里能产生产值。搞什么环境整治嘛，当地老百姓吃什么，干部职工工资发不出来怎么办，站着说话不腰疼嘛……

（池万文局长看见高宗明和戴九江正朝这边走过来）好了，不说了，也不是一下子两下子能讲清楚的，你呢，迟点早点来都没关系，关键是要与章局长的新秘书把工作交接好，选新秘书是个麻烦事，那你就多服侍章局长一段时日，加深章局长对谷地的印象，谷地是个贫困县，省里挂名了的，前几年国务院也还有案底，我们想保也保不住啊，硬说是我们脱贫了，他妈的扯淡，当然啦，山冈县也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安昌的班子那才叫能干，说脱贫就脱贫了，所以省里的指标一定要保住，但是，尽管是省管县财政体制，市里也很重要嘛，就在章局长的眼皮底下，总得照顾一些，谁让我们是贫困县呢，不是我们无能，是历史和自然地理因素决定的嘛，过会儿我让办公室的同志给你一些资料，你要给章局长熏陶熏陶，知道我们的难处，人家说吃饭财政，我们是财政吃饭不够嘛，当然啦，黄局长对县里是照顾的，但新局长来了要有新气象嘛，我们县局一定全力支持章局长的工作，你要邀请章局长多到谷地走走、看看，眼见为实嘛……

第三章　　女局长赴任（11）

池局长朝高宗明和戴九江笑眯眯地迎上去，说，我正给小赵说着谷地的一些基本情况呢，两位领导中午先吃饭再走，下午回去来得及嘛。

高宗明和戴九江认为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已经把赵生民送到谷地县局，县局班子成员与科室一把手都见过面了，文件虽然是谷地县委县政府发的，一个党的职务一个行政职务，可是一个人都没来，谷地县局说是昨天已经向县委组织部汇报过，但对方说谷地方面就由县局领导代替了，都是一样的嘛。可见谷地方面对新来一个财政副局长不怎么感兴趣，知道纯粹就是来镀金的。

当然，论时间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可是他们怕啊。怕什么？喝酒。谷地县局培养了“六朵金花”，专门用来服侍上面来的重要客人，听说省厅省局的处长来了，经常被“六朵金花”在酒桌上撂倒一大片，还听说省厅一个分管农业开发项目审批的副厅长在酒桌上喝得一摊烂泥，被“六朵金花”架回宾馆休息，一觉醒来，竟然发现有六七只莲藕般鲜嫩的粉手密密麻麻地散落在他肥硕的肚皮和大腿上，数倍于齐人之福啊。

那个厅长回去后不多久，就给谷地县拨回800万农发项目专项资金，也就是说，谷地县局上报的农发项目全部得以审批通过，谷地县局领导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再编上一二十个项目，就可以多领回二三千万资金啊，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肯定脸上乐开花了。听说那个副厅长后来再也没来过谷地。

戴九江实话实说：池局长啊，如果就单单吃个饭是来得及，问题是我们人教处每年年底到你们谷地考核地税局领导班子，回去后同志们个个虚得很哪，你说怎么办吧。

嘿嘿，嘿嘿，池万文局长居然看上去有些心虚，不会的，不会的嘛。把头转向高宗明，说：

高主任你说说看啊，你们难得到谷地一趟，我们这里山高路远，但是山高皇帝也远啊，总得让基层的同志们敬杯酒嘛，不然同志们有意见，工作不好开展啊。

高宗明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戴九江。

戴九江说，市委市政府效能建设“五条禁令”写得清清楚楚，严禁工作日中餐饮酒，池局长，你们都没有组织学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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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女局长赴任（12）

学了学了，我们坚决贯彻落实市委市政府的重大方针政策，但这也有一个因地制宜的情况嘛，我们这里穷，上边难得来客人，而上边来的客人对谷地又都很重要，谷地的经济社会发展离不开上级部门的关心支持啊，县委县政府规定，接待上级领导中餐饮酒，不算违反“五条禁令”，不信我拿文件给你看。

池局长说得很认真，由不得高宗明和戴九江不信，更重要的是，到了人家地盘，你不吃上人家一顿，确实不礼貌，以后工作也不好开展。但所谓的一吃饭，酒就不能不喝，不喝同志们还是有意见，你以后的工作还是不好开展，喝一点意思意识也不行，同志们照样有意见，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穷，几块酒钱都没有啊。

哎，难啊。人家说做官难，难就难在刁民难对付：有钱我不求你，守法我不怕你，有事我要找你，不办我要骂你，办不好老子还要告你。其实，真正难的还是喝酒哪。

那一顿自然又是喝得昏天黑地，三个人昏昏沉沉上了车，好在有专职驾驶员，那是不能喝酒的。快到市局了，驾驶员才说，三位领导，谷地县局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袋土特产，放在后备厢里，我也没办法。

所以，赵生民还得在市局办公室呆下去，不能连新局长连个面都不见就去了谷地。赵生民是有重任在身啊，临走前池局长让办公室的同志拿了一个U盘放在他的包里，说是谷地县人文历史、自然风光、财政税收、民生风俗的什么都有，请赵局长有空预习一下。

但是，池局长对赵生民的交代，赵生民也懒得跟高宗明提，虽然是个理由，其实池局长没有这番交代，他何尝不想在走之前为章局长服务上一段时间，将来的事还在章局长手里拿捏着呢，再说啦，如果章局长问起谁接他的班合适，他可不能忘了王中法的交代，据说党政领导干部是不好配备异性秘书的，党委、政府那边听说是贯彻得比较好了，只是部门太多了，也不见得都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