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施主,你自己也是脸色青白,双目失神呢。”
寒山重揉揉脸上的肌肉,伸伸腰,领先行向镇内,在街上一些行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他们找着一家外面挂着斗大“和福”金字招牌的客栈住了进去。
客栈里,西厢房一共有五间精舍,寒山重完全包了下来,又差店伙计到街上药铺去抓来五付上好大补药材,在为司马长雄换了伤药之后五个人一人服了一大碗补汤,然后,每人一间客房,闭门蒙头大睡。
在寒山重的房中—
他被一阵温暖而柔馨的气息弄醒了,这阵阵气息似是来自春风吹拂着的百花园中,又是香甜,又是软腻,嗯,像是一个人的呼吸,而且,更像一个女人的呼吸……
寒山重仍旧闭着眼睛,安静的享受着这悄然蕴于不可言喻中的温馨,这股隐隐的芬芳,在他来说,是太熟悉,太熟悉了,有一段日子未曾浸漫于中,却又多么令人魂萦魂系啊。
轻柔的,两张湿润而滑腻的唇片在他嘴角上游移着,啮咬着,有些麻痒痒的感觉,但是,却一直舒适到心底,茸茸的发丝拂搔着寒山重的面颊,像有几只多脚的小虫在蠕动,晤,那带着甜味的呼吸怎的又急促起来了呢?
毫不动弹的躺在床上,他觉得一只软软的小手抚着他多日未刮的颔下胡碴,好一阵子,一个细如蚊的羞涩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喂,我不相信你还没有醒。不害臊,都掌灯了还赖在床上……”
寒山重忍不住哧哧笑了起来,他伸臂用力拥着半伏在他身上的窈窕身躯,懒洋洋的道:
“宝贝,你的疲劳倒恢复得快。”
说着,他睁开了眼睛,晤,这一睁眼,却顿觉目光一亮,梦忆柔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刻意打扮的,眉儿新描过了,有如两弯娇柔的柳叶,唇上淡淡点着一抹鹃汁儿,薄敷脂粉,身上换了一套水儿丝的翠色衣裙,波浪似的秀发高高挽起,如云似雾,一根金风钗儿斜斜插过,小小的串玉坠儿在鬓角轻轻的摇晃,衬着那剪水双瞳,挺秀的鼻梁,嫣红的小嘴,那一抹抚媚的笑魇,喂,美极了,也艳极了。
寒山重长长的吁了口气,呻吟的道:
“小柔,你要令我窒息了……”
梦忆柔大眼睛一眨,嫩嫩的道:
“怎么?不好看?”
寒山重松开的手臂,纫细端详看着她,好一阵子,口中啧啧有声的赞道:
“太好看了,太美了,我说不出如何来形容……我只怕你这美会不属于我……”
轻轻捂住寒山重的嘴,梦忆柔不依的道:
“瞎说,你明明知道我的一切都已属你,不论是身体或是内心……山重,你明明知道的……”
寒山重拿过梦忆柔的小手亲了亲,伸伸腰坐好,梦亿柔望着他,低细的道:
“为什么……山重,为什么不拥着我?”
寒山重也注视着她,温柔的道:
“伯弄皱你的衣裳,小柔,你这打扮是如此高雅脱俗,会教任何想亲近你的人都将感觉到是一种亵渎……”
梦忆柔咿唔一声,缓缓凑上那张菱形的小嘴,寒山重无奈的笑笑,轻轻吻了吻,梦忆柔正待娇嗔,寒山重又低低的笑问:
“怎么不多睡一会?好好休息赶起路来才会有精神,才会不胡思乱想,怕什么我对你冷淡啦,说什么我对你不关心啦等等……”
哼了一声,梦忆柔轻轻打了寒山重一下,小嘴一噘道:
“还说呢,咱们住在厢院前面,有一间小精舍,旁边还围着些斑竹,但是精舍里却像谁要断了气似的一声接连传出一个女人的哎哟声,那女人似害了病,可是她这一嚷不打紧,我和郭姐姐就都不用睡了……”
寒山重一笑道:
“怎的我没听到?”
梦忆柔用右手那只玉葱般的纤纤食指在他额角轻戳了一下,羞着他道:
“还好意思说?一睡下去我看你天塌了你也不会管,你住的房子又在最后面,怎么好打扰到你呀?”
寒山重抓着梦忆柔的手指亲了亲,笑道:
“为什么不找店掌柜去阻止呢?”
怯怯的一笑,梦忆柔道:
“我不好意思……而且,人家在旅途卧病,也是值得同情的事,又何必这样难为人家呢?”
寒山重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