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笃定她不敢自爆身份。
她笑了笑,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晚辈忠勇侯府许归璋,奉家中长辈之命至郎州接两位族老入京,怎料途中遭遇匪徒,幸得世子路过相救,这才跟随世子一路入营。还请侯爷勿怪。”
淮阳侯显然没料到她来这么一手,短暂地怔愣过后,恍然大悟般道:“原来是忠勇侯府世侄。”
许归璋本来就失踪许久,如今乍然出现在边境,也并非不可能。
“许世侄远道而来,本将已令伙夫于隔壁大帐备好饭食。”
司徒咎与淮阳侯要议事,正好可以将她遣开,而她也需要查探一番,才好确认外祖父母的位置。
“晚辈在京中时闻得侯爷威名,甚是仰慕钦佩,今日沾司徒世子的光来到此地,不知可有荣幸在军中观看左骁卫勇士列阵演练。”
淮阳侯忙着应付司徒咎,满口答应,“黎郎将,照顾好许世子,别叫他被刀剑伤了。”
司徒咎则派了两位王府护卫跟着,以免淮阳侯不安好心。
出了帐来,远远的便听见将士们的高声呼喊,一浪高过一浪,气势磅礴。
昭华看过去,“这是在操练吗?”
黎郎将知道她是女子,纵然她身份高贵,他还是下意识以一种近乎炫耀和得意的语气道:“正是。咱们军中各个都是勇士,体力耐力乃是上佳,皆是作战的一把好手。”
“许世子从来都是京中,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待会子咱们走边上些,免得惊着您。”
昭华依次从各个方队的操练边路过,队正们看见她后头护卫的衣裳,以为她是安南王府的,更是打鸡血一般的证明自己的能耐。
两方素来不和。
昭华见状笑道:“久闻侯爷治军严谨,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花架子摆得不同凡响。
她在定北王军中待过一段时日,看过真正精锐之师的模样。
而此处,不知是否是常年作战稀少的原因,左骁卫看似勇猛,可但凡是行家一眼便能看出队伍的散漫。
这么多队正里头,真正有真材实料在教人的,屈指可数。
除了声喊得大,姿势排列整齐,竟一点看不出杀气何在。
左骁卫十数万兵众,若再来个几年,只怕到时以二战一都不能胜了。
难怪西南战事,多以安南王府为主。
一旁的黎郎将听了昭华的话竟然也跟着沾沾自喜。
将领都如此,何况士兵呢?
淮阳侯大抵也是看出左骁卫病症所在,所以急于求成要征战苗疆,以多胜少为自个儿正名。
不过,如今安南王府的人来了,苗疆这场仗,便是怎么也打不起来了。
昭华不再理会黎郎将的炫耀,目光落在边上一个士兵巡逻把守的营帐处。
走了那么久,眼前这一处,最是巡逻密集。
“不知里头关了什么人?”
她一脸好奇询问。
黎郎将笑了笑,“不过是两个西戎的俘虏罢了。”
来前她便从司空咎那打听过。
淮阳侯对待俘虏,哪怕是敌方将领,也从来没什么好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