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不是牵绊变得越多,你,就不会消失了呢。
依赖这种东西,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的。
渊似乎总是先他们很多步成长,他费尽全力亦只能远远看着渊前行的背影,只是,在筋疲力竭时看到渊回眸顾盼的样子,听到渊戏谑的称自己为笨狮子,他全身上下似乎又会充满精力。
依赖,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成型。
只是,有些事情,他们注定要面对。
比如说,长大;比如说,责任。
十一岁的时候,他唯一的姐姐,庄,迎来了一场最盛大的生日宴会,在那里,她将为了家族的利益与一个未曾谋面的男子缔结婚约。
彼时他还是幼小的孩子,拥有暴躁的脾气,却对姐姐的命运,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他真正明白了一个曾经遥远如彼岸花的词语,宿命。
似那开遍三途河畔的绝艳风景,满是“花开不见叶,叶现则无花”的苍凉。
可是,渊却从不是那等甘心妥协于命运的人。
远赴万里之遥的英伦三岛,只为了守护唯一的姐姐的幸福。
而他,自问,没有那份勇气。
许是太过习惯于依赖渊的强大,在认识到何为宿命之前,他便隐约识得了,认命。
他终究忘不了渊宣布要离开日本时,眼里闪过的,淡淡的期盼。
他表达不满的方法,就是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凭外面怎样呼喊都不回应。
只是,渊的声音还是穿过了那层薄薄的门板,直直进入他的心里。“司,你,该学着长大了。”
渊离开的时候,他躲在机场大厅的柱子后面,倔强的不愿意去看他。
可是,他在心里默默的说,哥哥,我会学着长大,而你,一定要快乐。
尽管幼年时的记忆多数已模糊不清,他依然记得,渊的眼底,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寂寞。
………………
七年的时光,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过。
道明寺家老宅里,大雪后空寂的世界,他静默的守望了七年。
或许依然是众人眼中那个脾气暴躁玩世不恭的纨绔,但内里的东西早已彻底的改变。
打盹的狮子或许看起来和被人类所圈养的猫有七分相似,可,狮子毕竟还是狮子。
十八岁的他,满怀信心的期待着渊的归来。
这次,他已有足够的能力,追上渊的脚步,并肩而行。
窗外的雪依旧无知无觉的下着,纷纷扬扬飘落,将一切染成唯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