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兰若……”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还刺喇喇的疼,“冷……”
一双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她忍不住蹭了蹭。
“娘亲……”
赭言身形一顿,把被子往下拉一点。
床上的人紧闭双眼,面色苍白,脆弱得像风吹雨打过的小野花。虽然昂着头,却没有一片花瓣。
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
她闷哼一声,闭着眼,眼泪流了出来,看样子似乎做噩梦了。
赭言戳了戳她的脸,见没有反应,又用力捏了捏,直到捏红,她才挣扎着要睁开眼。
不过,她好像醒不过来,一直在晃脑袋。
他很不解,不过发热而已,睁开眼有这么困难吗?
“娘亲……”
杨沐又哼了声,握住赭言的手放在脸颊边蹭着。
香香软软的手令他心里觉得十分怪异,抽回了手,放在眼前细细摩挲着,仿佛在感受刚刚的那份温度。
兰若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赭言在点火炉。她上前看了看杨沐,问,“你没给她敷冷水吗?”
赭言微怔了下,似乎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敷冷水。
“她发热,当然要敷冷水降温啊。”
“她说冷。”
兰若扶额,他只知道杀人,怎么可能像赭铭那样会照顾人呢!也怪她,不应该把人叫过来添乱。
“你去……哎呀!算了,我去弄吧,你把人看好,她等会可能要踢被子了。”
果不其然,火炉刚烧不久,屋子里的温度才刚刚上来,她就一脚踢开被子,把手放在外面。
赭言上前,给她盖好被子。不一会儿,又被踢了。他干脆一只手按住她的脚腕,另一只手按住被子。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没想到杨沐直接滚到床边,差点掉下去。
赭言皱了下眉头,事情仿佛比想象中的还难搞。
兰若回来的时候,端着一盆冷水还有药。
赭铭说两种药不能一块喝,中间得隔半个小时。所以等下还得去煎药。
看到杨沐乖乖躺在床上,兰若有点好奇。论平常,她早就把被子踹开,躺得四仰八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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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踢被子吗?挺神奇。”
“踢了。”
就说嘛,这爱踢被子习惯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得了。
兰若用冷水把帕子弄湿,敷在杨沐的额头上,“奇怪,她怎么一动也不动的?”
这么冷的水敷上去,眉头都没皱下。
“我点了她的穴。”
“……赶紧把她穴位解开!她现在生病,僵着身体怎么能保持血液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