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只是微笑,挥手止住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这位公子,我派徒儿无心冒犯,还请公子看在西陵派的薄面上,不予计较。”
恩人朝白衣男一拱手,态度不卑不亢。
“笑话!什么西陵派,我药王谷申尤从来不放在眼里!”白衣男语带嘲讽,伸手一抓,那柄原本掉在地上的剑居然凌空飞起,径直朝恩人的胸口插去。
“幻虚剑指!”
人群中有人尖锐出声,看客们皆十分配合的倒吸一口冷气。
小乔心道原来这里也有无线遥控?真TM先进。
恩人面色不改,食指凌空一点,那柄剑居然在半途停住了,又顺着他的食指上下左右摆动几次,方才“哐当”一声落地。
“你怎么会药王谷的秘传绝技?!”白衣男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惊讶。
“药王谷秘传?”恩人似乎想起什么,轻轻扬起嘴角,“我怎么记得这招式是我五年前教给药王的呢?”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
谁都知道药王谷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怎会向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学武?
白衣男额头早已青筋暴起:“你居然敢羞辱家师!今日我便要替家师撕掉你的嘴!”
恩人摇头,面色漠然:“真是孩子,小小年纪就这般血腥。”
“废话少说,纳命来!”白衣男长袖一甩,只见一道墨绿烟雾闪电般朝恩人袭去。
“——洒毒啦洒毒啦!”
不知谁凄厉喊了一声,街道上的镇民在一瞬间内就消失不见了,走的干干净净。
小乔看的目瞪口呆。
再一回头,恩人不知为何没有躲避,反而静静沐浴在绿烟里,面无表情。
小乔大骇,即使她目前的武学修为只到纳米级别,也知道中毒绝不是一件好事。
“恩公!快躲开呀!”她急得团团转,边跳脚边恼自己无法帮的上忙。
忽见有篮鸡蛋被冷落在地上,她想也不想,就抓起一个就朝白衣男狠狠砸去:“烂番茄!看我臭蛋攻击!”
白衣男正全神贯注对付高手,毫无防备,只听“吧唧”一声,他的面纱前突然多出一坨刺目的腥黄,在白衣映衬下缓缓流淌,分外滑稽。
本来还木头一样的恩人,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不要胡闹。”他冲地上的小乔温和道,“西陵弟子不做这样有损名誉的偷袭。”
白衣男却顾不得那么多,指着他全身颤抖做严重被shock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中了我的食肉散怎么还能谈笑自如?”
“食肉散?”恩人低笑,衣袖一拂,那些烟粒自身上纷扬弹出,重新汇聚为一匹绿色薄纱,轻飘飘朝天空飞去。
“难道你师傅没教过你?”他望着那远去的毒烟,目光悠远,“人多的时候不要用毒,以免伤及无辜——你求盛之心太过迫切,倒把门规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你到底是谁?”这下白衣男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死淫贼,你还不明白?”三师姐不知从何处得意洋洋跳出来,“西陵阮似穹的名号,也是你药王谷得罪的起的?!”
小乔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脑中嗡嗡巨响。
——师叔!原来他就是那个阮师叔!
白衣男原本骄横的气焰顿时褪的一干二净。
“原来是阮前辈……”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有气无力拱手道,“申尤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既往不咎……”
“将迷香解药留下,回去跟你师傅再好生学学吧。”阮似穹一脸淡然,“你的食肉散还欠三分火候,不过这种噬人肌肤的下流毒药,不习也罢。”
白衣男面上一青,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瓦片上,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倒退着狼狈离去。
三师姐捡了药瓶,慌忙去给其他三个师姐解毒,阮似穹在一旁看着。
小乔站在地上,呆呆仰望他们。
——会武功,果然是一件非常之介于牛A与牛C间的事情。
阮似穹似乎注意到她的殷切目光,微微一笑,自屋顶翩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