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空杯、盛放蛋糕的器皿,显然是在等他回来一同庆祝。
“对不起,你在等我回来吧?”厘清状况后,东方极歉然道。
知念抹去未干的泪痕,默不吭声,存心忽视他的存在。
东方极不以为意。他坐到她旁边,再度点燃蜡烛。“还有一点时间……”
不等他把话说完,知念倏地收起磁盘及空杯,故意制造出匡啷声响,掩盖他的声音,不愿聆听。
“知念。”他制止她。“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我就不会这么晚才回来。”他放下身段,试着安抚她。
知念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扬起沉重的嘴角低声说道:“没关系,我的生日不重要,不值得放在心上。”
“不要说赌气话。”东方极拢起眉,好言劝慰。“来,还有五分钟,许个愿吹熄蜡烛。”
知念摇头,把空杯盘放回厨房放置餐具的置物柜,便要同房换下一身可笑的精心打扮。
“知念——”东方极赶在她进卧室前挡住她。“原谅我好吗?”
“你又没有错,要我原谅什么?”她强颜欢笑。
“你明明在生气。”他耐着性子与她周旋,哄女人开心只是小事一桩,根本难不倒他。
“我是在生气,气我自己,跟你没关系。”知念轻描淡写的同答。气自己一厢情愿、满怀期待的像个傻瓜。
东方极瞅着她哭花的脸庞,有淡淡的不快。
似乎他说什么,她都不打算接受,大有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的意图。
这怎么行?他可不许她临阵退缩,打乱他的计划。
“知念,以后我不会再这么晚回来,让你等我了。”为了消弭她的火气,他不惜立下承诺,博取她的欢心。
“如果你有其他地方可以住,就请你离开。”她回了他不相干的话题,语调一如往常柔缓却很严肃认真。
东方极沉眸睨着她,当下以为她知道了些他接近她的秘密。
“如果你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身,就不要再住在我家,我不必为你的晚归或彻夜不回担心,深怕你发生意外,满脑子都是暴力血腥的画面,害怕得睡不着。”知念毫不隐瞒的吐露心迹,几近央求。
不是想试探他的心意,而是想藉此斩断自己的爱慕之情。
八成是太久没有人陪她吃饭、聊天,他的加入使得平淡安静的生活顿时热闹许多,她迷恋上的或许是有人陪伴的日子,而不是纯粹因为他的缘故。
那不是真的爱,只是情感上的错觉。
他并不在乎她,说会保护她、对她温柔,也不过是答谢她让他住下的客套话,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知道的,她心里很明白,却不肯认清,一迳地放纵自己沉溺,做着被疼惜的苗歹。
“请你明天就离开,晚安。”即使心里难过,知念仍不曾大声说话。
“我不会走。”东方极堵在她的房门口,沉声强调。
开什么玩笑!没让猎物彻底爱上他,半途就被赶出去,传到好友们耳里,岂不是要被那群家伙耻笑一辈子?
“知念,不要赶我走。”他低声下气的拜托她。每一次的请求,他都是极力压抑着比天还高的自尊,内心总带着排斥。
为了好友间订下的赌注,他不得不破例,必须看一个像开水一样清透无味的女人的脸色,和他原本的生活型态截然不同。
在这之前,他只看一个女人的脸色,也就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其他女人从来没有这项权利。
啧!他该知道,外表越温柔的女人,越容易钻牛角尖,想东想西,麻烦死了!
两个月后,就算她跪着、哭着求他留下来,他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我出门是为了工作,并不是有其他地方可以鬼混才晚回来。”东方极说明缘由。
向女人说明行踪,实在有够蠢的!有损他的英明。
知念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我也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东方极忽然握住她的双手,狂妄自负的眼神转为温柔诚挚。“住在这里一直都让你一个人负担所有花费,连出门都要拿你的钱,我很过意不去,所以就算冒着危险,也要外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