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还是苍白的,即使屋内的暖气开得大,睡梦中的她还是有点冷意,特别是正在打点滴的那只手,已经冰冷。
输的药液太凉,导致那只手的温度很低,小羊睡着不舒服,下意识将手伸进被子,被人及时制止。
接着就感觉到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覆了上来,小羊停止了挣扎。
“九爷,两个暖水袋是吗?”
门口的阿姨声音很轻地在询问,聂临九怕吵醒还在睡觉的人,只点了点头。
阿姨走了,聂临九覆在她手上的大手没移开,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单纯用自己的温度去捂热她,他还记得她起床的时候说的,爸爸要跟长大的女儿保持距离。
少女已经睡熟了,悄然发散着微弱的香气,让聂临九恍然发现,自己今天早上,在她晕倒之前,那会的心情好像一直都很平和。
……
小羊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十二点半,手上的点滴已经被撤下,她安安稳稳窝在被子里,脚上还捂着一个暖水袋。
医生好贴心,还给自己拿了暖水袋。
小羊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这才对嘛,就应该这个时候起来!
这才起床准备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厨房阿姨在做饭,小羊本来只是想先吃个水果,但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盒冰淇淋,于是偷偷摸摸拿了一盒就走。
背后阿姨跟长了天眼一样,“小姐,不行,你刚生病才打的点滴,不能吃冷的。”
小羊哦了一声,假装放回去,实际上什么也没放,关了个冰箱门就走了,成功骗过了天眼阿姨。
昨天晚上放在沙发上的毛毯玩偶什么的还在,小羊躺上去,惬意地盖上毛毯,将电视打开,冰淇淋也打开,享用这幸福的时光。
“梨未眠!”
手中已经吃了一半的冰淇淋被人从身后拿走,伴随着明显藏着怒意的声音。
小羊身体一僵,头都不敢回。
这人怎么走路没声音呢,从楼上下来自己都没听到……
聂临九今天害她生病本来就心情不算好,这小孩还任性,明明生病了还吃冷饮,是故意要气死他吗?
“你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刚打完点滴就不长记性!”
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厨房的阿姨走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讪讪又进去了。
九爷平常最是惯着小姐,说是惯着,实际上就是随她干什么,怎么作也不太管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小姐生气,以前再怎么样都只是平静地象征性说她两句。
小羊被吓得抖了一下,不争气的眼泪就争着抢着要出来了。
她想的是义正严辞反驳他,大不了跟他吵一架,因为她有理呀,如果不是他早上非要带她去跑步,她就不会要打点滴不是吗,但她太委屈了,想说话连声音都哽在喉咙里,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她讨厌自己的泪失禁体质。
少女没有转头,但还是倔强地回嘴:“我、我知道啊!我还知道、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我才生的病!”
声音一顿一顿,不可抑制地带了哽咽。
聂临九拿着冰淇淋的手停在半空中,说出的话已经不能再收回了,他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
惹女儿哭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