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大会全程七天,司若尘带长生与众多骏马一同赛跑,有时参加障碍赛,有时环绕着纳木错湖,它每天都很开心。
这里的马在苍山、高原、草地上长大,有种难言的野性,又与人共同成长,显得温驯而聪明。
司若尘问长生愿不愿意留在草原附近的马场,与朋友一起玩,它毫不犹豫选择与司若尘一起回去。
在长生看来,一旦司若尘选择将它放在什么地方,势必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但这次真不是,司若尘是要去上学。
他与长生解释,长生在钱都来教导下,用马蹄在地上画了一个“no”。
钱都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教的,数字、汉字、英语教得很杂,长生挑自己喜欢的学了。
当长生画出来的时候,不管是司若尘、司元洲,还是严启航、钱都来,都大受震撼。
“都去京城上学吧,到时候我教它。”
司元洲做了决定,觉得不能辜负它的天赋。
钱都来下半年高二,算算高考只有两年不到了,而且也适应了一中的环境,就留在本地上学,打算高考再填京城的大学。
司元洲带着两个孩子一匹马,在京大附近住下,开始转移工作重心,收购一些医药企业,关注国外的医学研究成果、顶尖实验室。
医学研究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现在就要开始做前期准备,等司若尘需要的时候,立刻就可以组建他想要的研究所。
司元洲对严启航不再隐瞒,告诉他患病的真相,严启航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猛然明白了司若尘为什么会选择学医。
但他对自己有充分的了解,就算他去学医也学不出什么,他能做好的事,就是多陪陪舅舅,照顾好舅舅。
他希望现在的司若尘可以像之前一样创造奇迹,有时又担心司若尘会有太大心理压力。
但司若尘情绪始终很稳定,在严启航表达过自己的担忧之后,他仍然很平静:
“如果简单就能找到新的方法,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难以治愈的疾病。”
“我只希望能延长他的生命,这是有迹可循的,国际上始终在寻找新的疗法,这些年一直在探索,有效延长了病人的存活周期。”
“即使我找不到解决办法,至少加深了我对这种病的了解,以后可以参与到治疗中来……这都是有意义的。”
严启航不再纠结,现在的司若尘心理非常强大,有明确的努力方向,不需要他再费心了。
好像在某一瞬间,原来那个肆意妄为、无所顾忌的少爷就长大了,他清晰感知到了这种区别,有时也会疑惑,但司元洲对待司若尘的态度,一如既往。
或许是因为雪山上的意外、因为司元洲患了重病、因为人在某一瞬间会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身边陪伴着你的人。
就在这个盛夏即将过去的时候。
他再次意识到,他们都长大了。
除了训练、参加比赛以外的时间,严启航都在家,监督司元洲按时吃饭睡觉、锻炼身体。
司元洲仍然会处理工作上的琐事,闲下来就教长生写字,完全没有绝症患者应有的负面情绪。
严启航发现舅舅与以前不同了,司元洲开始在生活中寻找乐趣,以往那层习惯性存在的、冰冷的壳,温和下来,毫无顾忌地露出柔软的内里。
严启航不再害怕这样的舅舅,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心。他想了很多很多以后的事,最后却告诉他,你能回报他的未来只有短短几年。
每次参加比赛时,他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疯狂与决绝,心中祈祷,求你再多看我打几场比赛吧,我未来的每一场比赛、每一次获胜,你都要看到!
教练说,这是一种信念。
即使身处弱势,有坚定的信念,也能化不可能为可能,让奇迹发生。
严启航在期待这样的奇迹发生。
而司元洲到了本该发病的时段,身体仍然健康,在定期检查中,没有出现什么症状,他渐渐开始觉得,或许有了一点希望。
司若尘不止在学临床医学,还在旁听其他专业的课程,买了好几门专业的课程书籍,堆起来快到房顶,一有空就快速翻阅,寻找其中对他有用的部分。
他并不是在建一座空中楼阁,也不是面对一片广袤无垠的海。他有明确的方向,只想尽快在短时间内,找到对骨髓瘤患者有效果的治疗手段,尽可能减少对人身体的损害,减轻病症。
原本对司若尘入学颇为好奇的同学们,发现他本人比传说中的还要忙,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能看见几次。
上完课,他有时会和老师讨论,有时会直接离开教室,直接去其他专业上课。
虽然住在学校,但申请了单独宿舍,学校知道他的特殊情况后,允许他去上其他专业的课,但本专业的课程绩点必须达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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