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跟我说过的。”宋二嫂连连点头,拍拍林玉珠的手臂示意她挑箩走人。
“那我先送过去,荣富叔要是有空来我家做客啊,很近的。”
“行,有空会去的。”廖荣富拍拍上手的灰尘,背着手又去了下一个摊位。
说的都是客套话,其实根本不知道住哪。
林玉珠跟着宋二嫂穿过巷子,又走了两条街,停在一处土坯房门口。
林玉珠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有人直接挑着东西熟门熟路往这里送。
“宋二嫂,你跟他们能搭上亲戚关系,去问问咱们下回直接送过来行不行。”
“嗯,我看他愿意卖我爹面子,我一会去说说。”
一开始她也没打算报娘家名号,不过一听少了两分就不得不抬出来用用。
她知道廖荣富不只待在罗田圩收东西,哪个乡镇逢集他就去哪,收货的仓库每个地方倒是固定的。
两人进了门,堂屋里头已经堆了好些东西,林玉珠暗暗打量了一番坐在桌子后面拨算盘的妇女。
四十上下,齐耳短发,满月脸,白白胖胖的。
外穿一件蓝卡其布对襟纽扣外套,里头那件内衬领子一看就知道是的确良衬衫。
宋二嫂笑容面前上前自我介绍了一番,廖荣富的婆娘停下手上的活,耐着性子和她寒暄了几句,答应了以后可以直接送东西到仓库。
两个帮工给山姜子过了秤,去除箩筐重量,林玉珠得到了四块二毛七分钱。
她一张一张数着忙活了两个晚上的劳动成果,内心感概万分。
宋钢铁得砍多少柴才能卖出四块多钱…
她把宋二嫂拉到一旁,瞟了两眼左右,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去问问细竹子什么价收。”
宋二嫂被她不怕死的态度整得又高兴又害怕,细竹子,那是能想的吗!
“咳…”她捂着嘴,一脸你是不是想上天的表情,“我小叔子会翻脸的…”
细竹子那是生产队卖钱的,她们要是偷砍,肯定要被骂死的啊…
要是被大队的抓住,一想到小叔子暴怒的样子,她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是啊,咱们偷偷去别人那砍…”林玉珠推推她的手臂,“就是贡元那片,咱们趁天快亮的时候去砍,天一亮就挑过来。”
那个点,人最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个干部放着觉不睡跑来山里抓人?
“这…”宋二嫂苦着脸咬唇想了好一会。
砍细竹子可不用打理,捆好了挑着就走。
只要砍的时候没被逮住,砍下来走在路上就没事了,遇上人,谁能断定这是从哪里砍的?
最关键的,这东西吃秤,随便忙活一会就有几十斤。
她重重地拍了拍林玉珠的肩膀,“很好,敢想敢干!要是哪天咱们被逮住了,我小叔子来捞我们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顶住啊…”
她因为想搞投机倒把,已经挨了好几顿骂了。
林玉珠妹子这么好看又娇媚,应该不舍得骂死的吧…
“不要激动…”林玉珠哭笑不得地揉揉肩膀,“我们要抱着侥幸的心态,做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我来搞定队长。”
这才哪到哪,砍点细竹子而已,最多就是挂上牌子游村丢人,赔钱,罚款。
赚了钱再说呗,兜里没钱才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