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要你查查严闻舟的酒量到底如何?”
&esp;&esp;萧玄疑惑地看着我,片刻后低声道:“属下遵旨。”
&esp;&esp;酒后吐真言是因为人醉了脑袋不清楚,以往藏在心里的话都会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esp;&esp;但一个人如果没有醉,那么所谓的真言便是糊弄人的谎言。
&esp;&esp;本来昨日饮酒时我就有几分怀疑,却不想去查,因为和严闻舟聊天的确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就冲着这点我便不愿意再去探寻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esp;&esp;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应该多几分真诚,少一些套路。
&esp;&esp;我宁愿信他不是在演戏。
&esp;&esp;但媳妇昨日无意间的一句话却又让我动摇了。
&esp;&esp;她说“我见过的人中也就只有你喜欢一个人喝闷酒了。”
&esp;&esp;那么严闻舟呢?
&esp;&esp;如果媳妇这句话没有说谎,那么严闻舟便在说谎。
&esp;&esp;我相信媳妇没有说谎,我也知道媳妇了解严闻舟,倘若严闻舟是个喜欢喝闷酒的人,媳妇定会知晓。
&esp;&esp;这点上我莫名地确信,我甚至认为媳妇了解严闻舟远甚于了解我。
&esp;&esp;毕竟就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至少我不了解七年多前的司马惟,哪里还能奢求别人了解我?
&esp;&esp;萧玄不再言语,继续默默地替我收拾桌上的棋盘,我也再无多言,只是默默地看着。
&esp;&esp;下午时我接到了一道意料之中的旨意,我的岳父大人定安侯要召见我。
&esp;&esp;皇后的丈夫死了便升为太后,皇夫的媳妇死了便升为太夫。
&esp;&esp;我的岳父大人作为上一任的皇夫及当朝陛下的亲生父亲,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太夫。
&esp;&esp;可我敬爱的岳父大人并不喜欢“太夫”这个称号,他说这让他想到年轻游历时途经的某个名不经传的小岛国,那里最有名的花魁便被称为“太夫”。
&esp;&esp;所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多数人都会尊称他一声“定安侯”。
&esp;&esp;“定安侯”不是媳妇登基后封给他的,也不是我仙逝的丈母娘在位时封的。
&esp;&esp;定安侯本就是他该继承的爵位。
&esp;&esp;几十年前他本就是这庆国国都里最无法无天最恣意妄为的定安侯府小侯爷。
&esp;&esp;那个极度大男子主义的小侯爷。
&esp;&esp;那个有着严重重男轻女思想的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