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萧冉给刘姨放了几天假。霍丞不在家,她一个人可以在单位吃,在外面吃,即便自己动手,随便弄弄就是一顿了。
是的,霍丞再没回过枫之巷,萧冉也没去找过霍丞,连山谷都不再路过,自然没机会见他的面。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她亲手卡断了一切跟他会面的可能。
她不敢见他。
她有一种预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日子就这样缓缓过去了。
那天之后,萧冉每天的日常除了上班便是跑市图书馆。接连几个星期都如此。一整间图书室的陈年旧报,被老尘和霉斑蒙上了厚厚一层岁月的痕迹。
年代久远的古旧书籍都有一种特殊的旧书味道,类似过期雪茄。她的衣服,发梢也因为多日的浸泡而沾染上淡淡的书报气味儿,洗都洗不掉。就连傅修直见到她,都忍不住取笑一番,“才几天不见,怎么发霉了”
萧冉对此一笑置之。
跟傅修直分手后,萧冉开车路经‘红礼教堂’外墙,听见了礼拜日早晨开始做弥撒时的钟声,低沉浑远,一声未歇,一声又起,像是要把祷告传送到上帝的耳中。
萧冉决定进去看看。
她不是基督,由执事打水净手后,萧冉走进主教堂跟托马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这群虔诚的信徒做礼拜。
他们是有信仰的人。
教堂钟声已经停歇,萧冉似乎还能听到消弭过后的余音,在教堂的弧形穹顶之上回旋。
接下来的仪式中,萧冉看到几个人站在中间的一张方桌的四边,他们握着颈上的十字架抵在额头,低着头闭上眼睛进行祷告。祷告完后,有人将象征耶稣身体的薄饼压碎,和象征耶稣的血的红酒,分给在座的信徒。
萧冉不是信徒,不能享受。
如此,也算忙碌,而在这百忙之中,萧冉听说了两件事。
其一,秦弋和夏蝉闹了别扭,据说吵的很凶,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两个人的故事还是挺戏剧性的。
有一次秦弋因为饮酒飙车被抓,在派出所遇到了前来借调资料的夏蝉。秦弋脸皮厚,当场问了女孩子的联系方式,气的值班室的警察叔叔脸红脖子粗。秦弋对夏蝉一直很好,百依百顺的,听说很多情侣都是死于婚礼前夕的筹备,看来他们八成也是这样了。
其二,许坏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被分派到了越南的分公司,算是高升,但在黎七七看来这跟古代官员被皇帝贬谪到穷乡僻壤的蛮夷之地没什么区别。
可是许坏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黎七七也不想异地。经过几天的冥思苦想,七七终于败给了许坏的软磨硬泡和自己的侠骨柔肠,一咬牙,选了随军的路。
黎七七在deed上发了简历,在目前还没有任何橄榄枝抛出的情况下,毅然结束帝城的一切琐事飞来了萧冉所在的这座城。
这样隆重,倒像是在出国门前来和她做最后的诀别似的。
那天是周末,萧冉约了七七出去玩。早上萧冉多睡了会,醒来时刚好九点。
洗漱完下楼,两只小家伙已经在客厅里追着扫地机器人撒欢。萧冉开了猫罐头喂了猫,又用燕麦泡了牛奶,煎了个鸡蛋,那是她的早餐。
做完这一系列琐事,萧冉锁了家门,带上小猫出去了。
猫是要送去宠物店的,她这两天可能没办法照顾它们,更不好意思麻烦阿寻,他又不是她的员工。
等萧冉的车开到小区大门,一个门卫大叔说有个霍丞的包裹,昨天到的。
萧冉下车签收,包裹是箱装,挺重的。因为收件人是霍丞,萧冉没有打开看里面是什么就直接放在了后备箱里。
从宠物店出来,萧冉回事务所处理了一些事情,下午四点接黎七七去餐厅吃饭。
服务员在前面领路,后头的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好不快乐。“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那家酒吧今晚有脱衣舞男表演,哇塞,我跟你讲,那身材……”
黎七七提到脱衣舞时的面部表情夸张到无法形容,好似脱衣舞男的健壮身姿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加上她的大嗓门,惹得一旁带路的服务员都忍不住掩口偷笑。
萧冉问,“什么酒吧?”
“k栈”
萧冉一愣,姚飞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