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掉包了……什么时候?
山流月遍体生寒。
几乎是同时,山流月瞬间从炼狱中清醒。
在他身周,哪有什么熊熊烈焰。
不过是狂风卷起雪花,混着冰凌绞杀,在身上割出狭长的伤口。
不是极热,是极冷。
原来火焰竟是错觉。
让人感到灼热的,除了火焰,还有失温。
由极度低温所产生的冷烫伤。
而那柄匕首,则是在第二层被掉包的。
在怪物们发起的无数次攻击中,周谈通过分析搏斗确认了匕首的藏匿位置,用冰刃加以替换。
山流月腹中的冷意,正是从冰刃传来。
将匕首送至艾德处后,周谈才安下心来布置之后的事。
他用极寒将山流月带至濒死,又为这人量身打造了火焰炼狱的幻觉。
为的就是给因寒冷而行动迟缓的钟铃,一个发动攻击的机会。
山流月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周谈只是想让他死在钟铃手里,仅此而已。
报复完成了,周谈的表情却很平静。
无波无澜,仿佛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一件很小的事。
山流月把这理解为胜利者的得意和轻蔑。
他咬着牙,抱紧了怀里冻得僵硬的钟铃,哪怕这让胸口的创伤又扩大了几分。
在山流月的视角,那柄匕首还没被运出去。
只要阻止……只要能够阻止!
“你以为你赢了吗?不,你永远赢不了。”
“我还有最后的底牌。”
山流月惨笑着,对着心中的那个声音呼唤:
“小乖,动手吧。”
【小乖,动手吧。】
【……好。】
蛾摩拉城的城墙上,黑袍人含着泪打开公文包,取出那枚黑黄交织的按钮。
解开保险,输入密码,每一个平常而简单的动作,此时都显得无比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