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滚下山崖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从几百米长的山坡滚下去,他紧张得不知如何时候,他却温柔地安慰他不要怕,为他挡住所有的风险和伤害。
回家过年那一次,突然出现的白狼救了处在危急中的一家人,这个人似乎一直如此,永远会在危急关头出现在他身边,为他格挡一切的险阻。
久而久之他就认为,他永远会保护在自己身边,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关切的目光,只要一转身,他就会把自己拥入怀抱,给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得温柔 。
他的确愚钝,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玩意,但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喜欢和一个人相处,喜欢依赖他亲近他,愿意在这个人面前呈现出自己的一切,风险,哪怕自己的行为在他人眼里看起来是无趣和幼稚,但只要自己在乎的人懂,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愿意为这个人做出自己的努力,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猫本身,躺在他膝盖上撒娇,敞开自己的肚皮表达最原始最纯粹的信任,这就是他所理解的爱情。
然而在今天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又多单纯,一味顾着自己表现,却从没有问过对方是如何想的;本以为自己的软糯和依赖是对方喜欢自己的原因,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分手的理由。
他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胆小,讨厌自己的懦弱,讨厌自己每一个不作为的时刻,这些都成如今的利刃,斩断了过往小小的幸福,又把他抛到一个人的无边旷野,迫使他再次一个面对一切。
沐浔觉得前方就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他不敢向前,也没有往后的勇气,想起接下来还会和他接触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就感到撕心的痛,茫然不知去向。
两个共同分享了那么多秘密和回忆的人,为什么说分开就分开。
到底是为什么他能着么绝情,说分手就分手,说走就走,连一句暖心的祝福都没有?
难道世上所有分手的情人都这样,在离开前要用无情的话刺穿对方最后一点防备,然后再毫无留恋的离开?
他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难过,哭着哭着,突然停止了抽噎,身体剧烈地抖动,然后不断地缩小,过了一会儿,一只小花猫从衣服里面钻出来,眼神傲娇而充满野性,它扫视了一眼刚才把自己的盖住的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转身窜到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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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从早晨的清明变成午间的明亮,再从明亮变到傍晚的昏暗。
山间的灌木中,闪过一道亮光,一只小花猫静静地潜伏在其中。
一只还没成年的小野兔从不远处往灌木丛的方向跳过来,小花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能是动物的天性让野兔感觉到了危险,它竖起兔子耳朵,警觉地四处张望。
就在这一刻!小花猫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嗷”地一声大叫,把兔子拍倒在地,然后咬住它的脖子。
小兔子剧烈地挣扎,但是它体型没有花猫大,一兔一猫纠缠了20分钟,兔子终于精疲力尽,瘫倒在地上。
小花猫甩甩头,吐出一嘴的兔毛,嗅了嗅兔子的味道,血腥味有些刺鼻,感觉好像不是很好吃,它犹豫了一下,抛下兔子走了。
过了一会儿,它找到了一条小溪,小溪在黄昏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的。
小花猫撑起身子往小溪里面看,希望能找到一条小鱼,但是它观察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一条鱼游过,最后他只能用爪子沾点溪水解解渴。
天色已经很暗了,到现在小花猫依旧没有吃的东西,它昂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最后爬到一棵树顶端的粗大树枝上,梳理了一下毛发,准备睡觉了。
虽然肚子的确饿得厉害,但是夜晚的森林可是很危险的,小花猫在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确定四周没有异样之后,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其他人已经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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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下的别墅里,微微一群人在门内捉急地张望,最终一辆豪华跑车从远处驶来,楚云琛有些疲惫地从车里走下来,摇摇头:“找不到。”
微微着急了:“沐浔跑到底哪去了,你们,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云琛沉着脸不说话。
微微看到他这个样子,更加担心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为什么要留下他一个人,你实在是太差劲了!枉我以为沐浔和你在一起你能保护他,没想你你这么没用,我们家沐浔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对他。”
楚云琛脸色十分不好:“你不了解实情不要多说!”
“我怎么不能多说了!”微微嗓音提高了一度,“当初,就是你,就是你勾引沐浔的,沐浔这么单纯善良,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你把他骗到手后还不知道珍惜,放任他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好!我们沐浔你不要,多得是人喜欢他,你滚,你不找了,我去找他!”
“先别吵架,现在先把人找到,”白书印走出来,按住微微的肩膀,对楚云琛说,“这次我和你去,我知道怎么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