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安扣着病床单,又一次望向窗外时,听到了秦卡撕心裂肺的声音:“莫总!”
那嗓音包含的感情太过于浓烈,好比孟姜女哭倒长城一样,吓得博安一愣。
他愣愣转过头,看着秦卡眼中带着泪花对着莫广道:“莫总,您照顾了我一天,那么晚了,您回去太危险了!”
“您就在医院这里休息吧!”
博安茫然了,他就没见过哪个人会邀请探望病人的人留下来睡医院。
但令他更加茫然的,莫广带来的几个佣人,竟然真的将一张折叠床打开,井井有条地放上医院的被单和被子,看上去好像真的要留下来住在医院。
半个小时后。
莫广神色淡然地望着哭嚎地大半个小时的秦卡,淡淡道:“就今晚留下。”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秦卡疯狂点头,然后自力更生地爬上病床旁的折叠床。
而他的病床除了床架子没换,其他地方全部都换了一遍,垫上厚厚的床垫,又铺上肉眼可见昂贵的床上用具后,还仔仔细细地喷了一遍了酒精。
博安傻眼了,他看着莫广极为自然地从佣人们手中接过换洗的衣物,又极为自然地走进了淋浴室,看上去真的像是要住下来一样。
半个小时后,莫广从淋浴室出来,一边优雅地擦着头发,一边踹了踹病床边的折叠床言简意赅道:“走。”
秦卡又自力更生,单脚蹦跶着将自己移开了好远,确保没有碍着莫广的眼后,才爬上床,闭上眼又闭上嘴。
莫广坐在床上,察觉到博安的眼神,他瞥了一眼博安道:“看什么看?”
他神色淡然强调道:“杰西卡叫我留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暴力兔子的第一步:我先去练个拳
凌晨三点。
病房内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运作的声音。
飘窗外的窗帘被人挽起一截,天际旁皎洁的月光落了进来,将玻璃窗有一小块照得亮堂。
病床上的浅金发色青年眼睫动了动,在确定病房里两道呼吸声平稳,陷入了深度睡眠后,他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博安穿上鞋,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卫生间,将卫生间的轻轻关上。
他又轻手轻脚地去到病房门前,将病房门轻轻拧开,走了出去。
病房长廊外灯光柔和,博安站在原地,对着查房的护士说自己去上厕所,便朝着长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
两分钟后,长廊尽头的卫生间最后一道隔间,一只体积跟猫差不多的豹子轻巧地跃上隔间的窗户,沿着楼道的水管敏捷地爬了下去。
微凉的夜风将绒毛吹得微微浮动,博安停在楼底昏暗偏僻处,姿态前倾,一双兽瞳微微眯起,湿润的鼻尖不断耸动着,看起来极为警惕。
医院的消毒水、空气中浮动的潮湿水汽、草木清涩各种味道混在一起扑面而来,在这杂乱在一起的杂乱味道中,隐隐约约浮动着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那股味道很轻很淡,但却带着很强的侵略性,肆无忌惮地散发开,仿佛在彰显告知着什么。
晚上他在窗外闻到的味道不是错觉。
博安眯起眼睛,敏捷地朝着一处偏僻的花坛处飞快跃过去,他速度很快,一晃而过仿佛让人感觉像是深夜中眼睛出现的幻觉。
薄薄的一层月光下,偏僻花坛处上一只毛茸茸小猫大小的豹子四处嗅着,又一路沿着留下来的气味敏捷地跃到了医院大门外。
最终博安停留在了医院大门外的花坛处,盯着某一处地方兽瞳泛起鎏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