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纱是沈应舟给她系的,当时那种感觉让她错愕,一个帝王竟是俯首帮她整理衣服上的绑带,生怕她的不堪让外人看到,成了饭后谈资。
这一个月来,厉衡没来看她,她就没想着摘白纱,这白纱戴着挺舒服的,谁知厉衡来得猝不及防,她都没来得及将白纱销毁,就被发现了端倪。
不过虞清仪对此并不承认:“摄政王现在是开始管我穿搭了吗?我每天穿什么衣服都要经过摄政王的批准?”
谈话的间隙,厉衡已然扯下了那块白纱,印痕早就褪了,他只想问她一下:“只管告诉本王缘由。”
“看不得这勒痕,很不舒服,就一直遮着罢了。”
厉衡闻言,顿时想起那一晚她双目翻白,被勒得舌头都露在外面,她当时拼命挣扎的狼狈模样。
那一刹,厉衡沉默了。
看着身下的人儿偏过头故意不看他,他轻轻伸出手,抚了抚她那被他弄得凌乱的发丝,轻声回了一句:“那晚,本王确实有些过分了。”
虞清仪一怔!
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瞥了眼这个畜生,只听厉衡继续道:“从明日开始,你白日就可以离开王府,出去活动筋骨了,记得别给本王丢人。”
虞清仪打实觉得自己能出门就像做梦一样,但她现在的身体经不住这般激动,毕竟被折腾了半宿,她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没一会儿的工夫,她头一歪便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厉衡没有再折腾她,只是静静听着她的喘息声。
他方才轻咬着她身体的每一处位置,只有如此,才能确认她的存在。
还是头一次,他开始惧怕稍不留神会把她弄丢。
突然,他下令道:“从明天开始,你每晚回来跟本王同床,你不需要旁的屋室。住在本王的院子里,便是你最大的殊荣。”
次日清晨,待虞清仪起身梳妆的时候,发现四喜给她带了一套比先前精致许多的锦缎袍子。
“这是……”
四喜回道:“摄政王说让主子以后出门穿好一些,如果想要什么首饰尽管跟他说,他会给主子置办。”
虞清仪不明白厉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隐约想起昨夜厉衡说的那句“不要给他丢脸”。
敢情是真的开始管她的穿搭了。
不过倒也别说,这衣裳穿起来确实比之前的破布衫强了太多。
虞清仪遂道:“出门吧,去练兵场看看。”
练兵场距离皇宫不远,虞清仪是知道具体位置的。
岂料,在快到皇宫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一位姑姑高声道:“你们都仔细些,若是将这些瓷器弄碎了,皇后娘娘定不饶你们,到时候可没人给你们求情!”
虞清仪一怔!
皇后娘娘?那小皇帝立后了?!
虞清仪遂探问道:“何来的皇后娘娘?我怎么没听说过?”
四喜回道:“这是新立的皇后,在您闭关的时候,摄政王联合朝廷百官,让陛下迎娶了左相的嫡长女邹氏,奴才听闻那邹氏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子您见到她可得躲着点儿。”
虞清仪听闻这话,当即噎住了。
这厉衡的心可真是够狠的!那小皇帝没招惹他,他就塞了个悍妻给他,而且他居然还真做得了这个主!
但不该她管的事,她也不宜多管,她遂绕过皇宫,来到了练兵场。
在下了马车之后,虞清仪便见一位大太监在等她,见她来了,遂牵着一匹马来到她的面前。
虞清仪见了这匹马,突然想起了什么,只听那大太监道:“这是西域使臣送来的汗血宝马,陛下说上次您没来得及选马,让咱家把马给您带来。”
虞清仪接过马绳,做礼道:“谢陛下恩典!”
她上次确实走得匆忙,没能告诉沈应舟——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厉衡亲手斩杀了她的父皇,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而沈应舟虽是首领的嫡子,但他没参与过起义军的厮杀,她不会无端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