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枪怎么才能不走火?”程曼将枪拿在手间,缓慢的顶着黄毛的脑袋,天真无辜的问:“是不是这样?可是顶在你的脑袋上,一不小心是会出人命的。”
黄毛有苦难言,心中怒气翻滚,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可语气近乎哀求:“美女警官,你这样的确会出人命,你赶紧收回去,否则出了人命,你也脱不了干系。”
他这哪还有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在简直是低到尘埃里去,程曼冷笑一声,老爷子欺负她,正好没有受气包使,这几个明摆着是老天送给她的,怎么能不接受这份好意?
将枪收回便不再逗他,而黄毛也明显的松了口气,身体虚脱般软成一团。
程曼继续靠在车旁,眼睛看向酒店门口,远远的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往她这边走来,朝两人拼命的招了招手:“这儿、这儿!”
经过这么一闹,程曼心中郁气散去不少,蹦到穆冥的身旁一把勾住她的肩膀,略显嘚瑟的问道:“小冥冥,你看这群人欺负我,你说该怎么处理?”
穆冥有些无奈的松了松紧皱的眉眼,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和顾景柯一分不差的都落进了眼,分明就是程曼故意逗这群混混,而且似乎是混混们调戏不成反被揍。
怎么到了程曼的口中就变了味?若不是亲眼见证,真要被程曼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折服。
“回警局。”穆冥眼神瞥向车,只有一辆车,小混混加上黄毛一共五个人,怎么回?
在车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分为两批人,扬长而去,到了警局祁少晨就兴冲冲的走过来。
“我就说我眼皮怎么跳的这么厉害,原来是抓了这么多人。”他将手上的文件一放,“我这么晚还没回去就是看看会不会出事,你们这是直捣黄龙了?”
“他们犯什么事?”祁少晨拉开椅子坐下,转了一圈,眼睛直盯着眼前三人。
“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调戏刑警,算不算是犯事?”程曼斜睨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准备去审讯室,可脚步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爆发出大笑声。
紧接着就是疑问:“调戏警察?不会是调戏你吧?那几个小子真是不长眼。”
“祁少晨,你这是什么意思?”程曼转过身,眉眼间有怒气闪过,“我就不能被调戏?”
祁少晨立马摆摆手:“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怎么能看不出来你是个警察!蠢到家了。”
程曼冷哼,祁少晨狂汗,抽搐道:“你是不是被老爷子压榨了一天,正好气没处撒?”
这话正中下怀,说到点子上,程曼横眼看他,表示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身影一转进了审讯室,祁少晨看了看办公室的两人,连忙跟上,他总觉得,自己不能当一千万的电灯泡。
那是不道德的!“你们两人自便,我去了。”
看着匆匆而去的两人,顾景柯摸了摸鼻尖,刚准备开口时穆冥动了,她跟着两人身后进了审讯室,顾景柯额头立马挂上道道黑线,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等三人出来。
里面的黄毛一看到三人立马哭丧了脸,演的一脸好戏,诚恳至极的道:“美女警官,我再也不敢了,你们放我走吧,我保证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做人!”
祁少晨轻笑,从这人说话语气、态度、打扮很明显就是个地痞流氓,没想到居然惹到程曼的头上,这眼睛啊,却是长到天上去了,不,应该是长到后脑勺去了才对。
“你当众调戏女警官该怎么解释?”祁少晨手指掐着下巴,做好准备看好戏的姿势,“难道是被人控制住了心神,魔爪不由自主的向前伸?”
这句话换来黄毛疯狂的点头,狂叫:“对对对!警官,你说的对极了,我就是被这位美女警官迷的勾去了心神,当时不由自主的被夺去了魂,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油嘴滑舌的腔调逗得程曼一乐,女人被人夸有魅力,难免会心情愉悦,程曼也不例外,特别是刚才被祁少晨那句话打击到身心,现在恨不得立马找回自信。
“身份证。”程曼在他这里当着祁少晨的面扳回一城,就连语气也软了几分。
黄毛看有戏,立马喜笑颜开:“在我裤袋的钱包里!”
拿出身份证看了眼,黄毛真名叫黄尚,年龄二十四岁,看到这名字时,程曼笑弯了眼,开口确定的问道:“黄尚?”
点头,再点头!黄尚肯定道:“这名字是我爸取的,身份证写的明明白白的,不会错的!”
这名字,若放在古代不被杀头是绝对不可能。
“你这事可大可小,可你又是意图对女警图谋不轨,你觉得这该怎么办?”程曼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模样格外像大姐大在训斥小弟。
穆冥在旁看着,什么都不说,可嘴角却是强忍着不笑出声:“你们审,我回家了。”
明天还得陪爷爷折腾,现在不早睡明天顶着黑眼圈去见人,爷爷难免会担忧的吹并不存在的胡子,走出审讯室,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柔和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