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子澄居然也不在,最后她在一处人较多的地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眸子暖了暖,那人像是有感觉般朝她的方向看来,之后朝她勾了勾唇,像是将她抓了个现行有些得意。
穆冥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她嘴角那抹笑却泛着暖意,小静等人看着不禁有些失神,她本来就美,再加上气质卓越让人移不开眼,现在一笑,更是让人心中泛起波纹。
“我姓许,你好。”这声音让穆冥的思绪跟着打断,那抹笑也渐渐的被她收起,往徐静看去,徐冉的姐姐,也就是刚刚喝了一大杯酒的女人。
她此时正伸着手,穆冥眉目淡淡的扫了她那双手,再联合之前的她眸底的神色,嘴角抿了抿,伸出手道:“你好,穆冥。”
许静眸子掠过一丝惊诧,她本抱着试试的心态伸出手,没想到穆冥真的会搭理她,而且还告诉了她的名字,她的那双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在她的眸子下许静是真心想道歉。
她不该在方才利用她,或许可以换成另一种说法,她不该那样做!
也就在这时,音乐声响起,不停的有男男女女进入到事先布置好的舞池中央,本来一直静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们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道:“穆小姐、小静我们就先去跳舞了。”
听这称呼就能知道对谁生疏,她们拿起包包就往舞池走去,那速度恨不得多长两双脚,不是她们有多么想去跳舞,只不过是她们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气氛沉闷、压抑的要死、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看穆冥不动声色就能逼走徐冉,又不动声色的让许静喝了那么一大杯酒,她们一根筋的觉得穆冥不好惹,却不深思一下谁对谁错。
“对不起。”许静在众人走了后轻喃,之后接着给自己的杯子中满上酒,一杯接着一杯的想给自己灌下去,“穆小姐还希望你能原谅我刚才的不对。”
她眸光炯炯的盯着穆冥,就像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穆冥揽过果汁杯子,抬眼打量了会,直到将许静看的全身僵硬时才道:“你不需要道歉,人都有人的自私。”不和她计较,只不过是许静根本算计不到她。
突地,许静眸子亮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光,最后她饮了一大口酒又将自己的杯子满上,视线带着点点迷惑:“你能在这里听我说一些话吗?”
她的声音带着恳求以及点点的悲意,最后还不等穆冥回答她就张了张嘴,继续往下说下去。
“从小,我的父母就宠溺着从人贩子手里找回来的妹妹,而我只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我什么东西都是她不喜欢的。”
“我爸出差带回来的东西就是她先选,给她的都是最好的,我只能在一旁看着。”许静又抿了口酒,嘴角似有嘲讽的弧度,“我对童年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我是个外人,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穆冥依旧不答话,就连眸子都不见情绪波动,许静轻嘲一声,眼底怒气略微翻腾:“甚至有时候,我恨她们,恨极了她们!”
这是真恨,她紧捏着手指,杯中的酒都被她捏的发颤,轻微的打在玻璃壁上,穆冥稍稍敛起眸光,不发一言。
这样的恨是嗜血的,极有可能在某一瞬间爆发出来,到那时会出现什么状况,不好说。
许静失神似得又给自己灌了口酒,就像是在喝水,她轻轻的笑开,有些醉意显现:“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对你说这些,或许因为长期积怨我急需抒发。”
“或许是你身上的气息能让我冷静,或许是你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和你说了这么多,确实觉得很轻松。”将自己心中的酸楚说给人听,需要勇气,还需要对方能够安静的听下去。
穆冥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的网页,里面讲述的是心理师给病患治病,那些病患和心理师说了一大通,最后都会说一句,和你说了这么多,我的心情好多了。
现在的情况似乎很类似,不过她似乎不是心理师,这样一想,她的目光往顾景柯站的方向看去,这次为了避免被抓,她快速的挪开眼。
她将视线落向许静,嘴角一勾:“你说了这么多,可最重要的一点却没说出口。”那样的童年她或许有怨气,可她总觉得这不是导致她这么和许冉玩心计的原因。
毕竟能隐忍这么多年,不可能再在这时爆发出来,像许静这样的人,往往是能忍则忍,绝对不会事先挑起事端。
许静睫翼轻颤,慌乱的看了眼穆冥,她就有这么容易被看透?她抬手拂了拂脸颊,像是在摸那上面是不是写满了真相。
“不用摸了,你的脸上没有什么。”穆冥从桌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三分之一的量,她拿起,缓缓的抿了口,很甘甜,但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掺杂着一点点苦。
她扫了眼许静,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喝的下那么多的,根本就是当水在饮。
“你说的没错,最重要的一点我没说。”许静微微一颤,抬着脑袋直视着穆冥,“她喜欢上我的男朋友,要我和他分手,我不肯,她就去找了父母,最后她赢了……”
她的身体发着僵,像是极度厌恶想起这段往事,目光起伏间,泛着恨意:“她得到了却不知道珍惜,我到现在还恨她!”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想要算计她。
穆冥眉眼微皱,她对这件事不抱有任何看法,只是觉得里面有丝丝的蹊跷。
这里面说不上谁对谁错,只不过父母的偏爱让自己孩子的心灵出现极致的扭曲,比如,许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