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昨天不是说了今天来拿衣服?”
“那我每天事情那么多,又不能每件都记得住!”
她讲得如此理直气壮,对面的人都愣了两秒。
旋即,他笑了下,像是种无语的妥协:“行,那你定位发来,我现在过去。”
看着他身上的汗,不知道为什么,她脱口而出:“你洗澡吗?”
应湛停了停,似乎对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目光从上至下扫了扫,像是面对面观察她一圈,数秒后才停顿道:“怎么,你要看?”
“……”
你神经病吧!
阮双:“我意思是——”
话没说完,因为网络不稳定,视频自动挂掉。
她气不过,急忙为自己正名,在群里发消息:【我是想说你洗个澡再来,我香喷喷的房间不接受不洗澡的人。】
十分钟后,应湛发来一张黑色t恤的图片。
照片是从脖颈延伸到肩膀的一小角,隐约能看出锁骨,背后的镜子水雾朦胧,领口却很清爽。
是换过衣服了。
虽然房间开着暖气,但大冬天的里面穿件t恤,也不知道他火是有多旺。
他的头像是只黑色的猫,此刻,那只猫像他本人一样,弹出一条接一条的消息。
应湛:【你要求还挺高。】
应湛:【对头发干湿程度有没有要求?】
阮双:“……”
她终于没忍住:【对大脑健康程度有要求。】
应湛下到负一层开了车,正点火的时候,在前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想起方才片段,正心说哪有人健完身不洗澡的——
手机震了下,阮双的第二条消息接了过来:
【你这种要不还是算了。】
应湛:“……”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窗户升起的瞬间,他听到自己笑了声。
不知道,可能是无语的。
04
二十分后,阮双的房门门铃被按响。
门一拉开,她火速递出一件外套,然后准备关门——
应湛伸手挡住。
虽然他是打算拿了衣服就走,但是见人逐客令下得这么明显,那一身反骨又被激起来点儿,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阮双察觉到关门的时候有道阻力,不由得探出头,又压了两下。
男人将外套松散地用食指勾着,反搭在肩上,开口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阮双奇道:“你来拜年的?”
“……”
不过这么一想,是有个事要沟通。
顿了顿,她又说:“那你进来吧,正好有事说。”
应湛站在她房间门口,低头闻了闻自己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