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侯府的书房中找到了几封信件,是宁良才同李君怡往来的书信。”探子将书信毕恭毕敬地交到沈玉寒手中,“这几封书信藏在侯府其他的书信中,是属下无意间碰到,才发现的。”
他在书房中查找两日,将书房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都未尝想过,书信居然光明正大地混在那些往来书信里。
“倒是也正常。”沈玉寒收紧手指,语气冷淡,“兄长他虽然痴迷书画,对书信却从来是不管的。府中往来书信,多是李氏回复的。”
是以他二人便这般明目张胆地通过书信调情,偏偏他那兄长浑然不觉。
沈玉寒用力地握紧手心,克制着力气,才没有叫自己将那信纸捏碎。
这些信,大多都是宁良才和李氏调情的情书,信件写得格外暧昧,其中字眼之露骨,字里行间用词之大胆,叫沈玉寒这个已经尝过情事之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他几乎一目十行地扫看着那些信件,终于在信件中发现了几封旧信。
“才哥,这几日婆母一直叫我去她房中,好似已经发现我二人之间的事情,我实在是有些害怕……不知你可否能想到办法,让她闭嘴。”
“怡妹,我手下之人自其他地方带来了一味毒药。这毒药可使人哑而无声,过些日子,便会暴毙。看起来,只会觉得她是身子虚弱导致的昏迷,是以才会如此。我已经将药随信送去,你暗中下到你婆母的饭食之中便可。”
“才哥,我已将毒药下了。只是沈玉寒那个小贱人整天往婆母房中跑。婆母这两日又在呕血。我担心被他发现,便跟他讲是因为他总去婆母房中,才会导致婆母病重呕血的。那小贱人果然信了……待到婆母一死,玉安便可以继承侯爷之位,我身为侯府女主人,自是不会让他留在府中的。毕竟那小东西看我的眼神实在是太叫我害怕了……”
看到这一段,沈玉寒用力地一掌拍向桌面。
他力道极大,红木的桌面顷刻间便被他拍得四分五裂。
方清月听闻探子拿到了消息,也赶来沈玉寒的书房中,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她即刻走到沈玉寒身边,轻轻地拍了拍沈玉寒的肩膀,安抚沈玉寒:“王爷,不必这般为着这二人动气,如今你几乎是被人盯着的,若是表现得太过激动,恐怕要叫人发现。”
沈玉寒抱紧方清月,将头埋入她的胸口,平复心中怒火。
他其实一直知道哥哥嫂嫂并不喜欢他,是以当年他有实力之后,便立刻赶往了边关。
母亲之死终究是对他造成不小影响,可他记得,母亲从未说过李君怡半句不好。
那会儿母亲身体尚可,一直执掌中馈,虽说偏心于他,可母亲也从不会短了大房的吃穿用度,甚至给大房的东西都是要多一些的。
可李君怡居然为了跟宁良才偷情被发现一事,就对母亲下此毒手。
母亲当时该多疼呐。
如今一想,沈玉寒便觉得眼中都有些发烫。
“王爷能叫我看看这些书信吗?”方清月轻轻地捋了捋沈玉寒的头发,温声说道。
沈玉寒将书信交到方清月手中,指尖却仍旧有些微微颤抖,他有些害怕,害怕叫方清月觉察出他当年的愚蠢。
方清月将书信看过一遍之后,心中也不由得浮现几分怒气。
“王爷打算如何对付宁良才和李君怡呢?李君怡如今毕竟是侯夫人,想要对付,恐怕并不容易。”
即便沈玉寒比她位份高上许多,但只要沈玉安还是侯爷一天,想要状告侯夫人,便有些太难。
闻言,沈玉寒用力地握紧了掌心,半晌才道:“先假装不知道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