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默读了几段经文,又刻意去回想了一遍白天里难以决断的一单生意。
&esp;&esp;然!并!卵!
&esp;&esp;终于,在辗转反侧的天人交战里、在时冷时热的手心上,邱继炎还是没有招架住那股心底既抗拒又隐隐渴望的春潮,在半明半暗的睡房里,柔软如绵的大床上,慢慢点燃野火般的欲念。
&esp;&esp;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esp;&esp;那欲念在鹅黄色的月光下汩汩地流淌,像一条半融半冻的冰河,看似依然坚固的冰面,暗地里却早已软脆如酥。
&esp;&esp;然而,让他感觉莫名颤栗的是,在欲念如柳絮飞舞的一刻,在朦胧斑驳的月光里,自己的眼前突然浮现了一个修长结实的身体,正在用他的鼓翘和圆润,辗压着自己。
&esp;&esp;朦胧的月光中,似乎又看到那柔软而光洁的五根纤长手指,像春风里鲜嫩的笋尖,轻轻地压在自己的五指之上,那种感觉,仿佛是指尖上的情挑,既密不可分,又若即若离,直至将自己带至最后的荒唐。
&esp;&esp;点点滴滴,零落成泥。
&esp;&esp;而那手的主人,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一个自己幻想出的模糊幻象,而是清晰而又完整地出现在脑海里。
&esp;&esp;那是一个穿着‘宫里’按摩师制服的青年男子。
&esp;&esp;对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esp;&esp;“操,真是邪门!”
&esp;&esp;要知道,正因为酒醒后留存的模糊印象太过荒唐,邱继炎才特意中断了去‘宫里’的按摩,就是想快点把那天的糟糕状态彻底忘掉。
&esp;&esp;可是恰恰相反,从那天之后,他偏偏有好多次,在一些乱七八糟、兵荒马乱的梦里,反复地梦到…那个人。
&esp;&esp;或许,是因为从那日宿醉中醒来的自己,在事后无论如何也没能回忆起那个人的样子吧。
&esp;&esp;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那是一张一会儿很丑,一会儿又很好看的脸、一张似曾相识却又捉摸不定的脸。
&esp;&esp;对很多男人来说,好像有一种非常犯贱的天性,似乎那些越是神秘、越是半遮半掩的东西,就越是放不下。
&esp;&esp;犹豫了再三,邱继炎打开了手机,翻了翻前些天‘宫里’领班林大伟发来的微信。
&esp;&esp;微信没什么内容,主要是告诉他那场突如其来的小火灾让‘宫里’停业整顿了一周后,已经恢复营业了。
&esp;&esp;邱继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这些天,那个位置总是有一丝酸酸胀胀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武侠小说中描写的被谁点了穴一样。
&esp;&esp;得,卡上还有那么多钱,难道因为那个记不清脸的按摩师,自己还不去‘宫里’了?
&esp;&esp;而且……而且说不定再让那个按摩师推拿一次,等自己彻底看清楚了他的样子,解了心疑,就不会总在夜里胡里胡涂的梦到他了。
&esp;&esp;一周后,邱继林看到大哥的早餐里恢复了火腿和煎蛋的配备。
&esp;&esp;早上,在从公司停车场到办公室的路上,邱继炎边走边给林大伟发了个微信,“晚八点,约夏师傅。”
&esp;&esp;很快,林大伟的微信回了过来,连续三个报歉的表情,后边接着一句话,“邱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夏师傅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三天后,我再给您介绍个好师傅怎么样?您放心,手上的活儿包您满意!”
&esp;&esp;邱继炎的目光在他的微信上大概停留了有三秒钟后,回复了一个字过去。
&esp;&esp;“嗯。”
&esp;&esp;隔着小半个北京城的‘宫里’,一个男人盯着微信上那个“嗯”,抹着脑门上的汗水朝下属发着牢骚,“看见没!邱总这是不乐意了,话越少,说明带的劲儿越大!妈的,大爷,都他妈是我亲大爷,我能得罪谁呀我!”
&esp;&esp;邱继炎从停车场走到公司入口处的时候,林大伟的微信才“叮”地一声回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