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楼的堂屋,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开灯,本来我准备,悦悦回来,我就离开的。虽然岳红让我带大她,可是,她赶我走,我也不能死皮赖脸住下来不是。
今后,我只能在附近找一个房子,远远地注目悦悦的成长。
至于岳红的遗产,我也不会要她的。我虽然渣,但做人的底线还得有。毕竟岳红对我倾其所有,又为了救我而丢了性命。
现在,我决定留下来住一晚,陪陪这个没有娘的孩子。她如果情绪稳定,明天一早我再走。
“你要是不饿,就上楼洗洗睡吧。”我对悦悦说。
这次,她没有反对,也没有怼我,听话地沿着中间的铁艺旋转楼梯上了二楼她的卧室。
我在一楼沙发上坐了一会,满脑子都是我认识岳红以后,来到她家,两个人相处、相濡以沫的点点滴滴。
斯人已逝,整个别墅处处残存着她的气息,我的心渐渐涌上了无限的酸楚。
抽了两支烟,这些天为岳红的丧礼劳碌,不觉倦意袭来。我懒散地拖着疲惫的脚步上楼,推开卧室门,没有开灯,倒身躺在过去我和岳红朝夕相拥的大席梦思床上。
尽管十分疲劳,却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哪儿哪儿都是岳红的身影,张开嘴巴呼吸,哪儿哪儿都是岳红的气息。
我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屋顶,脑海里浮云般飘渺着从我家老头破产后的心头往事。
突然,卧室门外面有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接着“嘎巴”一声响,门轻轻地开了。
借着外面城市灯光,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地走进来。
黑影摸索着来到我的床前,站住,然后是伸着脑袋观察我。
“谁?”我低沉地喝道。
小小的身影被吓得一哆嗦。
“我害怕。”是悦悦,声音怯怯的,带着哭音,也带着刚刚被我的惊吓。
我打开灯,悦悦的两只小手仅仅按在胸前。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薄绒睡衣。
我起身,“你上床来睡吧,我睡沙发。”我对她说。
悦悦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那样我也害怕,我……还想妈妈。”
她又哭了。
“在一个屋里,你还怕,那怎么办?”我有些不耐烦,问道。
“我……我想跟你睡。”她闪着泪眼躲闪着看我。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跟你在一床睡觉?”
“你不会对我有啥想法吧?”悦悦恨恨地瞪我一眼,说。
“小小年纪,也能产生这种想法?”我呵斥道。
“那你就带我睡。”说完,悦悦就像小猫一样,绕开我,一骨碌上了床。
我无奈地看了她半分钟,上床睡觉。
关灯以后,悦悦三滚两滚,蜷缩进了我的怀里。
过去,跟我上床的都是成年女人。今晚,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叫我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迷糊中有两只小手摸摸索索抚摸我的胸膛。迷蒙中,我开始做梦,梦见岳红跟我亲热。
她的一双玉指,在我的胸脯上划拉,磨砂,痒酥酥的舒服极了。
我正要伸开双臂去搂抱岳红,突然胸脯上传来一阵剧痛。
我猛地睁开眼睛,借着外面的光线,悦悦双手紧握一把六寸长的匕首,浅浅地扎进了我的胸膛。
如果不是我胸肌发达,而她又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后果不堪设想。
我奋力一推,一脚把她踹到了床下。
“江岸,你这个大坏蛋,我要杀了你!”悦悦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喷射着仇恨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