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光景,金田一耕助到达筑地署时,那儿好像正好在召开调查会议。从会议室角落里堆放着的大小碗碟来看,与会人员估计刚刚在一起吃过饭。
“哎呀,金田一先生,您感冒怎么样啦?’’负责会议的官员关切地询问道。
“啊,多谢关心。昨晚下雪,我熬了一整夜,鼻子似乎感冒了。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好。可是,您吃过饭了?”
“哦,刚刚吃过才来的。”
“金田一先生,您真吃过了?”
“警部先生,瞧您问得,啥事都瞒不了您埃事实上,还是多亏了管理员的夫人,今天我的肚子是吃得又饱又舒服,真是让您多费心啦……”“哎呀,哎呀,您这话说得……”“哦,咱们直接谈谈正事吧。你们见过金门刚了没有?”
“嗯,见倒是见过了。不过,从他毫无表情的脸色看起来,他或许和此次事件没啥关系……”等等力警部和保井警部助理对视了一眼。或许金门刚当时伪装得完全成了个局外人。
“那么,他是否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呢?”
考虑到金门刚此人名声不怎么好,故而金田一耕助才提出了上述疑问。
“就算没有不在场的证明,还不是照样拿他没有办法?金门刚表示,二十日晚十点前,他一直在办公室里和阿部专务商量业务方面的事情。阿部专务回去后,他又把自己的私家车打发回去了,尔后他便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一直待到了深夜十二点多。金门刚还说,当晚他是在十二点半差一点的时候离开办公室的,然后便步行去了日比谷,并且在那儿雇了辆出租车。雇车的话要花些时间,所以估计他乘上车的时候应该是在凌晨一点左右吧……不过,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证明他当时不在案发现常”“可是,假如金门刚撒谎的话,按理来说会有人能证明案发前他不在办公室埃对了,那幢大楼里应该有夜警吧?”
“对,当然有。不过,金田一先生,”川端刑警插话道,“大楼里的夜警每隔两小时才巡视一遍。据说,二十日晚十点半左右,夜警巡视的时候,金门产业办公室的灯的确还亮着。
因此,金门刚将私家车打发回去后又返回办公室的叙述应该不会是在撒谎。但是,据说两小时后,也就是十二点半,夜警巡视的时候发现办公室的灯已经灭了……并且,根据金门刚的自述,他是在晚上十二点半差一点的时候离开办公室的,所以两者不矛盾埃”“那么,该楼层应该还有其他办公室吧?”
“嗯,的确是有。金门产业的办公室在一幢四层建筑的名为‘角丸’的大楼内,据说,位于丸之内三条巷的这幢大楼十分破旧,电梯什么的啥都没有,最近正准备改建呢。金门产业便是在该建筑四楼的一个角落里。然而,事发当晚,四楼其他的办公室没有一个办公超过十点的。”
“可是,大楼内的出入口是否……”
“哎呀,先生,您这就不了解大楼内部的情况啦……”川端刑警令人厌恶地咂咂嘴插话道,“现在不正是年末结账的时候吗?据说,大楼内常有办公室搞业务持续到凌晨一二点多。
因此,该建筑内出人口的大门到凌晨两点为止一直是开着的,而且,还有人在紧挨大门里边的值班室里守夜呢。虽说有值夜班的人,但趁着值班人员不注意的时候,完全是可以溜出大楼的。”
金田一耕助听着差点要笑起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不由得想到,莫不会是金门刚事先已知道了上述情况,还是他今天到公司上班后拐弯抹角地调查清楚情况之后,才堂而皇之地进行撒谎呢?
“可是……”保井警部助理探出身子道,“嗯,这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的确有嫌疑。我之所以这么认为,主要是从臼井所看到的汽车上进行判断的。据说,当时那辆车就停在一家叫‘沙努克’的箱包店拐角处,里面有一个男人朝着舟曳五谷神的人口处张望着……当我们向金门刚提到那辆车的时候,他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当然,金门刚一直强调,案发时他自己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着,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案发现常”“但是,照那样说的话……”“哦?那您的意思是……”“金门刚虽然将私家车打发回去了,但他会不会还有一辆车呢?”
“不,金门刚只有一辆车。不过,以他那种身份,要从其他地方借两三辆车还不是易如反掌吗?比如说,町以向熟人或者朋友什么的借用……”“那您就试试调查一下上述情况吧。”
金田一耕助略带歉意地直言道,但依然·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在这一点上,金门刚似乎也差不多,善j:耍滑头。
“哦,对了。臼井君的笔迹鉴定结果怎么样了?毕竟是项严格的鉴定,估计要等到最终结果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吧。可是,大体的鉴定情况总该知道吧?”
“嗯,我们专门请了两位专家来做鉴定。正如先生您刚才所言,严格的鉴定结果过些日子才能出来。不过,两位专家一致认为,该笔迹总觉得好像是别人的。”
“所以,我说啊,金田一先生。”古川刑警从旁边探出身来,“江崎珠树的熟人当中,有个男性的名字里有个‘银’字,现今我们也正在调查此人。‘请敲门,不敲的话不开。’此句谜语般的话语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唉……我到现在也还搞不明白埃那么,臼井提到的X女士到底是何许人呢?有什么眉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