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以为魏嫣,要好好的酝酿一番情绪。
刚拾起筷子准备夹菜。
就听见魏嫣柔柔的声调,渐次四下散开。
向九和细细的娓娓道来。
魏敏生平,只得了魏嫣一个女儿。
自小当然是锦衣玉食的养着。
魏府其实并不富裕。
只靠着祖荫留下来的良田和铺子,勉强的维持着体面。
面子上有多么的光鲜亮丽,里子里就有多么的一地鸡毛。
可是小魏嫣并不知道这些。
她只知道从小到大,她的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最好的。
教习她琴棋书画舞的老师们,都是魏敏花重金请来的。
主管她礼仪教习的嬷嬷,更是曾经在皇宫里待过的。
嬷嬷教导之时,异常严厉。
每每小魏嫣不愿意听话顺从时,嬷嬷不仅打她,还会告诉她。
他们家无人身披官服,又没有祖上留下的官爵。
如果她不好好学,将来是进不了高门的。
最多只能配个铜臭小商户,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做生意。
为了几文钱,都要与人好好论道一番。
小魏嫣被这些话吓坏了。
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随手给下人打赏,都是几两银子。
怎么能为了几文钱,就去与人争论一番呢?
所以小魏嫣,只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好好的学习琴棋书画舞。
好好的学规矩、礼仪。
父亲虽然疼她,可从不问她学的苦不苦、累不累。
只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考察她的学习成果。
小魏嫣一直自以为,父亲将她如视珍宝的培养着。
是因为打心眼里疼爱她,将来要给她寻一份良缘。
直到两年前,松州来了一位巡察的官员。
才将魏嫣那父疼母爱的小公主梦,彻底的撕碎了。
那位来巡察的官员,已经快六十岁了。
比魏敏的年纪还要大。
可那年,魏嫣才刚十七岁。
正是花蕊开放般的大好年华。
正是对未来充满幻想的花季。
可魏嫣的父亲,亲口告诉她,让她在晚宴上献舞。
要魏嫣,跟了那位快六十岁的老头子。
魏嫣怎么会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