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小镇路牌的指引来到了港口地段,港口明显要比商业地段更加的热闹,早归而来的渔船船队,进行着新鲜鱼类加工着的渔民,以及渴望地等待着的思妇们……这里有明显区别于水牛镇的氛围,可以这样说这里本应该才是水牛岛该有的样子。
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时不时的穿过小孩,原本他们可能在欢乐的玩捉迷藏之类的游戏,但当遇到我的时候就像是我小时候和小伙伴放学在外放纵时被我父亲抓住那样,眼中溢出的那股害怕与紧张的感觉是我最熟悉不过的了,
“嘿,小心…”还没等我说出教育的话语,小孩就用力的撇开了我,然后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跑向了他的同伴旁,途中还不忘确定我的方位,那惊恐的眼神突然变得深远,
“跟我来。”一只愚大且满是疮伤的手搭在我的肩上,随之而来的是那熟悉的沉重声线。
“救…救命啊!是…他…是他,上帝保佑我!”只见那小孩吓得瘫坐在原地大叫着,刚才与他同行的伙伴早已逃之夭夭。
不一会儿周围就聚满了人,渔民们拿着不同的武器抵御着我们,而孩子们都被拥护在他们母亲的怀里,
“快走,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面对始料未及的危机,约翰逊依旧如此从容淡定,使我对他的立场产生了不知所云的变动。
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布衣覆盖了除脸以外的绝大部分区域,肩上扛着一个麻袋,里面装的应该是长期生存所需的食品,虽说周围的人们都很激进,嘴中不停的咒骂声,以及跃跃欲试的想要赶走他,但似乎并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的接近我们。约翰逊此时在我眼中就像一位落入敌军阵营中的国王,虽说我并不知道他是一位暴君还是一位民主,但就此看来没有任何的反抗力的他,骨子里的那股英勇之气依旧是无可匹敌的。
我默默的跟在约翰逊的身后,周围的各种舆论让我不得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随着嘈杂声逐渐消散,四周“自然的声音”接踵而来,清脆的鸟叫声瞬间让我这两天的昏沉清醒了过来,天空中的乌云已经完全消散,太阳透过层层叶片就像箭失一样射向地面,坚劲且柔和,我心中不禁的想到:“难道人与自然就真的不能和谐共处吗?”
通过港口偏僻的小路,跨过丛丛灌木,穿过茂密树林,没多久就到达了那熟悉的海边小屋。
约翰逊打开了那因受潮而长满藓类植物的木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微弱的发霉的气味,屋顶破旧的缝隙透过的阳光勉强能够维持视线的正常,四处极其简陋的家具随处可见,似乎都差不多年老色衰的样子,但萨拉所坐的椅子以及所用的东西却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在这一刻似乎与刚才渔民们抵抗约翰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约翰逊缓慢的放下了沉重的麻袋,脱下了古朴蓑衣并挂在了门后,随后坐在了椅子上并示意我坐下,
“你是来找我的吧,真巧。”约翰逊边说着边从口袋中拿出了半截树叶烟,随着刺鼻的白烟升起,我也算是正式的再次看清了他那沧桑的面容和那独一无二的双眼。
“真是抱歉给你添了麻烦,我没想到……”约翰逊摆了摆手,嘴中吐出阵阵浓烟,
“我早已经习惯了。”
“你看见那本画册了吧。”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约翰逊的这句话瞬间让我警惕性拉满,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身躯。
“所以说…小华生真的是被萨利意外…”我渴望地望着约翰逊那被杂乱且蓬松的胡子挡住的嘴,急切地希望他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但他却慢条斯理地享受着那劣质树叶烟,嘴角浮现出一丝的冷笑模样,似乎很是上头,
“金,你觉得你来岛上真的只是来度假的吗?”
“可能你是这样觉得的,但是他们可不这样认为。”约翰逊用着略带嘲讽的语气说着,神情突然十分严肃的看着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藏着几分的恐惧。
面对约翰逊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我不知道从何问起,大脑中不停地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画面与想法,
“约翰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又指的是谁?”约翰逊沉思了很久,像是在做着艰难的心理博弈,海风透过吱吱作响的窗户,在我的耳廓回荡,最后流入我的耳膜,又过了一会儿在他低声的叹息过后抬起了头,此时一束阳光正斜射入他的眼睛里,但他的瞳孔并没有因此而收缩,
“唉…”
“但愿我的决定是正确的。”随着沉重的叹息声过后,约翰逊用着渺茫希望的语气说着,随后他起身走向了床旁,用力地掀起了床垫下的一块木板,从中取出了一个被塑料袋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那表面停留的小水珠,随重力落在地面,浸入了那早已腐烂不堪的地板,
“希望你能从中明白些什么,记住岛上没有可信的人。”约翰逊指着那个包裹,小声地说道,他的话让我有些迷惑。
突然间,一个撞击外墙的声音引起了约翰逊的注意,只见约翰逊眼神变得尖锐起来,并做了一个不要出任何声音的手势,然后手势又变换成了似乎是“隔墙有耳”的样子,我轻轻且快速地把约翰逊给我的线索放进我的公文包里,透过碎裂窗户的折射很模糊地可以看见有个人蹲在靠近海边的草丛中。